“不说?”楚骁拉开与许染染之间的距离,瞳仁上,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越加渺小,包裹着墨色的寒冰却越来越冰冷,“我有很多办法能让你开口。”
他没有折磨女人的兴趣,只是得不到安凉下落的焦灼感快要将他逼疯了。
一想到楚河或是许的可能会对安凉做的事情,他就有一种要拉着面前这个女人一起坠入地狱的冲动。
骤然抵在头上的冰冷让他没有按照计划将许染染撕碎。
“楚骁,你凭什么在我的面前跟其他女人上演这种深情爱恋的戏码?”
比枪口更冰冷的是女人的声音。
从上至下传来,每个音节都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你不让我打死这个女人,是吧?”温可手往前送,逼着楚骁偏头,“那我就打死你吧,看看我打死你以后,我会不会后悔。”
她厌倦了被这个男人震慑威胁的感觉。
他不愿意要她,是么?
那她就把他毁掉。一个男人而已,如果从她眼前消失了,早晚有一天,也会从她心里消失。
她的念头破罐子破摔,却仍残留着一点点希望,希望这个男人能在生死面前,对她这个主宰他生命的女人有一瞬的软弱臣服。
不!
甚至,她不需要他臣服,不需要他像其他人对她百般讨好,她只需要这个男人看向她的目光稍微温柔一点,一点点就好。
就像……那次在酒店包厢里,他让她凑过来,在橙色光下,抱她吻他的时候,那样温柔。
哪怕,那份温柔不属于她。
因为这份期待,温可虽然拿着枪,但眼里晃出几分小女孩的向往紧张。
只要,楚骁有一点点松动,她都会放下枪,她还会像从前那样,仰慕敬畏他,不顾自己的身份地位,心甘情愿跟在他身后,叫他一声老板。
楚骁目光锁着许染染,漆黑的眸中波澜不惊,像是一片结冰的潭水,万物映在其中,却不能影响它分毫。
瞳仁上映着的女人却格外惶恐,瞪着眼睛看着他,还有拿枪抵着他的女人。
不难猜出,她即将要跟温可求饶,要求温可放过他。
只是……她眼中因他产生的担忧恐惧除了让他觉得厌恶,没有其他作用。
伸手,大手无情掐住她的咽喉,将她为他酝酿的求饶扼杀。
“安凉现在在哪里?”平静到无情的声音很轻。
无视生死,无视深情,唯有残忍寡情。
像一个亡命徒在下最后通牒。
男人的力量和绝情都是许染染无法想象的,男人也就用了一两秒的时间,就将她全身的氧气都挤了出去,她无法呼吸,脑袋充血的厉害。
死亡的恐惧涌上来,她却还看着温可指着楚骁的那把枪。
“不……要……求求你……不要……”
她的乞求是向着温可的。
比起担心自己,她更担心温可会扣动扳机,让楚骁死在她面前。
温可看看楚骁,又看看许染染,突然笑了出来。
“楚骁,你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能让一个女人都要死在你手里了,还在替你求情,都说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啊。”笑意慢慢收敛,温可觉得,许染染苦情的样子越来越刺眼,就快要赶上和楚骁为了安凉大开杀戒的绝情一样刺眼了。
她看不下去了。
她认输了,论爱,她不及这两个人无私伟大。
得不到,那就毁了吧,大家一起痛苦,总比她一个人苦苦挣扎要好……
温可垂下眼帘,细长的睫毛掩着颜色错杂的眼眸。
最突兀的是那抹病态的兴奋。
这世上,她唯一仰望过的男人就要死在她的枪下了,想想好像也挺有趣的。
温可唇角微扬,指尖摩挲着扳机。
看着楚骁完美的侧脸,指尖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