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凉听出楚骁语气里的玩味。

他又要做游戏了。

是啊，他说的是不要做现在做的工作了，也没说他会不会再塞给她第二份工作。

是她天真了。

“楚骁，我没跟你签过卖身契，我想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我不想在这里工作，你留不住我。”安凉语气很淡，却透着决绝。

以前没人能逼她做不喜欢的事情，现在更是这样。

“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厉害，那你为什么还留在我身边呢？”楚骁挑眉，笑意戏谑，看把她厉害的，她想不想，对于事情的发展才没那么大的影响。

看安凉不回答，楚骁绽开胜利地笑，乘胜追击（落井下石）：“难道你不离开，是因为你不想离开，因为你舍不得我？”

安凉凝着他，眼里不见被激怒的痕迹。

一句话冻住楚骁脸上的笑意：“你觉得我会么？”

她不喜欢看他的笑脸。

觉得碍眼。

所以纵然知道这样会激怒他，惹来麻烦，她还是说了做了。

就像从前，在青川的时候，她不是做不到一直对他视而不见，但是……

她承认，每次看他吃瘪以后心里会有小愉快，甚至有时心情不好，她会故意在他面前转悠一下，引得他过来招惹她，再给他还回去。

那时她总能占到便宜，她当然没自以为是到她真的可以把楚骁耍得团团转，他在让着她，她知道。

她的小聪明胜过他，但是论武力值，她会被他秒成渣，他放着能把她一击即溃的招数不用，就是在让着她。

她要求过自己，不要利用楚骁对她心软这一条去招惹他。

但是她做不到。

可能是因为仇富，第一次看见楚骁这个花花大少，她就打心眼里讨厌他。

这是个奇怪的现象，她从不喜欢任何人，也没讨厌过谁，只有楚骁，看到他的笑脸，她就想扑上去把他那张漂亮的面皮儿给撕了。

这种感觉本来是可以克制的，偏偏他要来招惹她，让她不停看见他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让她不断加强对他的讨厌，让她沉不住气，忍不住悄悄对他使坏。

这么多年过去，这种感觉有增无减，所以，她才要躲开他。

躲开他，她就能回归平静。

楚骁沉默的时间，坚定了安凉要尽快脱离他的想法。

“你当然不会舍不得我。”楚骁笑意比刚才还深了三分，只不过眸子中的落寞自嘲是遮掩不住的，“安凉，你没必要拿我已经熟记在心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刺激我吧？”

安凉回得干脆，平淡的语气接在楚骁的自嘲后面显得格外绝情：“是你自己找刺激。”

声音轨又空白了一段。

打破沉寂的是唇齿纠缠的声音。

安凉没想到楚骁会把她抓过去，莫名其妙地亲她，所以，开始都忘了挣扎。

挣扎还不如不挣扎。

她出左手推他就被他用右手擒住，她出右手打他就被他用左手抓个正着。

两只手在他的胁迫下，在她的身后汇合，她的身子也不得已更贴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