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安央终究是挨不过下颌传来的剧痛，停下解释。

她纤细的身子在雨里轻轻发抖，眸子里晃着哀求，楚楚可怜地看着岑莘。

“你就是靠这副嘴脸勾，引楚骁的么？”岑莘把安央提起来，左右打量着她的脸，“不对，你之前的样子要比现在好看多了。你就这么想再回到川城，再见到楚骁，甚至不惜把自己那么宝贝的脸换成这样？”

安央被迫仰起脸，雨水落进她的眼睛里，这个姿势很不舒服，但她却没有挣扎。

从听到楚骁的名字的瞬间，她就没有力气再管其他。

楚骁。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怔怔地看着岑莘，甚至忘了自己现在还处在危险之中。

“怎么？你终于想通了，想到楚骁的身边了？”岑莘漾开一抹残忍的笑意，“太可惜了，已经晚了。”

安央的眼珠动了动，终于想起自己现在正被岑莘堵在大雨里。

下意识又开始挣扎，结果被岑莘轻而易举地制止。

“想知道楚骁现在对你的评价是什么么？”岑莘凑近安央的耳朵，在她耳边一字一顿，“他觉得你很恶心。”

说完这句话，岑莘退开，他想更清楚地看到安央因为他的话有多绝望。

六年前，那个可以为她生为她死，为她与全世界为敌的男人，现在视她如苍蝇般恶心卑微。

这种感觉应该不好受吧？

安央张张嘴，努力了很久，才挤出声音：“我知道姐姐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我很想替姐姐补偿他，但是，我想他应该不会接受，甚至他应该连见都不愿见我一眼……”

她的声音停住，因为她看到岑莘眼底翻涌着的怒意。

浓烈的墨色疯狂地吞噬着她映在他瞳仁上的影子。

“安凉，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不要脸。”岑莘说着，又向安央伸出手。

这次，他的手抓空了。

握紧的手心里只有凉丝丝的雨水。

安央后背贴在墙壁上，面色苍白如纸，身子和岑莘悬在半空中的手不到一臂的距离：“岑莘同学，请不要再叫我安凉了。”

这是她第一次要稍微强硬一点的语气和岑莘说话。

岑莘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张开手指，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手心上的伤口又被扯开，鲜血冒出来，混着雨水落在地上，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很纳闷，这个女人到底哪来的胆子敢躲开他的手？

再看向安央的眸子里一派肃杀，可怕至极。

用安央反应不及的速度反手把她按在墙上，身子靠近嘴鼻都被他捂死的安央，逼视她惊慌失措的双眼：“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突然被剥夺呼吸的权利，安央下意识开始挣扎，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岑莘的手依旧紧紧地钳制着她。

岑莘冷冷地看着安央挣扎的动作一点点变得迟缓，刻薄的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表子老师这个称呼你觉得怎么样？”

她要死了么？

安央眼前模糊起来，怎么对焦也看不清岑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