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
“找死!”
“打死你!”
短促的咒骂混在拳脚声里,听不见安凉的声音,哪怕是呻,吟声。
楚骁站在争斗的不远处。
掂了掂手里的易拉罐,瞄准跨在安凉身上的陈茂,手腕用力,狠狠挥出去。
砰!
连惊叫的机会都没给陈茂,一击将他打晕,仰面倒在地上。
易拉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其余的套娃赶紧看向身后,就见视野里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
因为背着路口的光,他们看不清他的样子。
相视看了一眼,刚要走向那男人,却被路口拐进来的警车吓了一跳,再没有犹豫,拔腿往反方向跑去。
警车停在楚骁的车边,付力从车上下来,打着哈欠看楚骁:“大哥,什么事啊?这么晚了让我开车……”
他的话头一顿,看向车灯照着的地方。
他找到了楚骁叫他立刻赶过来的原因了。
安凉!
她竟然在这里!
“有人犯事,不找警察,找谁?”楚骁靠在车上,神情懒倦冰冷,“把他们带回去吧。”
“他们……都带回去?”付力皱起眉,视线在安凉的身上抽走,虽然知道这女人对楚骁做过什么,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确实也太惨了点。
而且,一看就知道安凉是受害者,刚才跑走的男人加上晕菜的这个得有五六人。
把伤得这么重的受害方带到局子里,也不是那么回事。
“要不先让我同事送她去医院吧?”
“她不需要。”楚骁凉薄地笑笑,笑意触到眸子上的冰霜,凝成更残忍的颜色,“她挺得住。”
付力还是犹豫:“正常来说,受害人如果受伤严重是可以在医院接受……”
“受害人?”楚骁侧目看向付力,“谁说她是受害人了?”
她不是受害人?
那那些男人是受害人?付力摇摇头,他能理解楚骁有多恨安凉,但是他是警察,不可能按楚骁的喜好判定一个人是罪犯还是受害人。
“她打劫了那个男人。”
楚骁转身,打开车门,余光里,付力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就是安凉的厉害之处。
人人都愿意相信她的无辜。
“我可以做证人。”
楚骁丢下这句话,坐进车里。
他正前方的地上,安凉已经撑着身子坐起来了,她的身边散着红色的人民币。
她看着它们,却没有伸手去捡它们。
突然,抬眸,看向他。
警车的车灯把她的脸照得很清楚,淤青,血渍,落在她白净的脸上都像是凸显她五官精致的工具。
她直直地看着他,眼睛轻轻眨着,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娃娃,空守着漂亮的躯壳。
付力走向她,她收回看着他的目光,仰头看付力。
经过这么一番擦碰,下颌上的淤青完全露出来,在她脸上的狼藉里依旧显眼。
“安凉。”
“安凉。”
“安凉。”
他轻轻念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每念一次,都像是在伤口上撒上一层盐。
他却沉沦在疼痛里,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