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是怎样的女孩子,他很清楚,她家里是怎样的家教,他更清楚。
她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在没有结婚前就失身,这不是程诺的性格。
但这都没关系,他只要她好好的,好好的就行。
杨志浩的目光转向一直做着困兽之斗的她:“程诺,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都是假的,哪怕是真的,我也不在乎,小诺,我答应过你,会把老宅拿回来……”
程诺放弃了挣扎,无能为力的对着他不停摇头。
她嘶声哽咽的一句我没有反复重复,可合上的车窗,屏蔽了大部分声音。
虽然她和杨志浩认识也就两天时间,但直觉告诉她,他待她是真心的,至少这份真心比傅晨熙更为淳朴,至少她是可以安心的完全去信任他。
因为傅晨熙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她没有安全感,更不知道他将她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撇开,让她处于孤立无援的浮萍上是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的他像极了恶人,笑的凉薄,轻轻袅袅说:“诺诺,老宅的事还用得着外人插手吗?杨志浩那一家吃人不吐骨头的亲戚,将他逼到国外二十多年,你觉得他还有功夫管你的事吗?”
他神态静静的与她分析着这场战役的局面:“傻瓜,除了他大伯一家,这边还有杨美玲跟傅安易,这里面哪个是省油的灯,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你又何苦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没指望的人身上,别到最后什么都没查到,反把自己搭了进去!”
不管傅晨熙说了什么,她不想听,指着后面穷追不舍的杨志浩,对他斥责:“傅晨熙,可他从没有为难过你,你有必要连让我跟他说句话都不答应吗?就算你管得住我一时,难不成你还能将我锁在你身边一辈子?”
傅晨熙不置可否的一笑:“只要你愿意,当然能。”
程诺嘲讽的看他:“我愿不愿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个小女友愿意!”
她不就信一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会容许二女共侍一夫这种荒谬的事情。
即便发生在普通人家,都不可能接受,何况是被捧手心长大的贵族小姐。
程诺讽刺他话的同时,也极其担心杨志浩的安危。
眼看车子越来越快,他力不从心的被越甩越远,这又地处闹市,后面有不少的车辆对他摁喇叭,他完全的无动于衷,只顾盯着傅晨熙的车,快速的跑。
胸腔的心脏激烈的以一种致命的速度搏动。
程诺转头揪着傅晨熙衣领吼:“你停下来,你让他停下!”
她只是想和杨志浩简单的说几句,看他追着车子跑,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傅晨熙自动过滤了她的话,只是将她抱在怀里,轻言细语的说着无关紧要的:“好了诺诺,别乱动,你要真不怕疼,信不信我一会让医生给你缝两针!”
她又不是几岁无知的孩童,他想怎么左右,就怎么左右她。
司机不断的轰油门,杨志浩的脸也很快从模糊到彻底消失。
程诺恍惚的看见他跌倒在地。
杨志浩身后是一辆又一辆车,她恐慌的起身,生怕那些车没有看到摔倒在地上的他就直接压过去,那一瞬她的心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捂着嘴差点没叫出来!
还好他摇摇晃晃的身体在那车要撞上来的时候站了起来走开。
那辆车也急刹的停了下来。
他踉跄的走了几步,像是被气流冲击,又摔了下去。
车子在路口转弯处,杨志浩完完全全的消失在视野。
程诺愤怒的目光也才不得已的落在傅晨熙身上。
她像失去了理智,也顾不上他傅晨熙究竟是何许人,一个又一个巴掌带指甲的落在他脸上,连她自己几乎都能想象到当时她的面目有多狰狞丑陋。
如果她早知道杨志浩所处的情势是那样危急,她又怎么可能去给他添麻烦?
她宁可带着奶奶回乡下,也不会让他为了十多年前他父亲犯下的事,杨美玲步步为营做下的孽,由他身处险境的偿还,他根本不欠程家。
他是个好人,更不该背负那么多的恩怨。
程诺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她自己也没有闹腾的力气,沉痛的闭上了眼。
傅晨熙以为她是累了,可几秒后,他很快就察觉了她的异样。
程诺鼻翼间的发丝,丝毫没动。
他猛地一把攥过她,突然的惊吓,让她条件反射的吸了口气。
傅晨熙也失去了耐心:“程诺,你还没闹够吗?我的忍耐不是没有限度,多大的事就要让你寻死觅活,为了那个男人,你就要放弃你父亲,放弃你奶奶吗?”
程诺撇过头,一眼不想看到他那张居心叵测的脸:“你的忍耐有限度,我的忍耐就没限度?我尊贵的傅先生,我谢谢你提醒,
但命是我的,我想怎样处置,用不着你管!与其等着被你凌迟,自我了断,不是很好吗?你不也想要我的命吗?这样还不用脏了你金贵的手,多好啊!”
傅晨熙却不如她愿,强势的将她的头转过来:“程诺,你的命在你走出监狱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完全属于你一个人,至少你这一辈子有十年的时间是我的!”
他说的没错,他也总是那么有理,让她反驳不出半个字。
傅晨熙皱着眉的又开口:“你以为你跟杨志浩搅在一起,那些人就不敢对你动手吗?他们连对杨志浩都从来不曾手下留情,你觉得你又算什么?还想浑水摸鱼。
无知!你有没有想过,你才是浑水中那一条躲无可躲的鱼!杨志浩家里的事远比你想象中复杂,你连你父亲的事都没理清,跟着去瞎参合什么?”
程诺感觉自己都快要被他洗脑,他那张嘴,就是骗人的鬼!
为了不再让他说下去,她徐徐睁开了闭上的眼睛,冷冷看着他捏着她下巴的手:
“放开我!”
傅晨熙迟疑了一下,以防万一的还是确认了遍:“还想死吗?”
他话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她哪还有死的资格,
清冷的说:“我死之前,怎么也该拉着傅先生垫背吧!”
闻言,傅晨熙才松开被他捏红的下巴,哼笑一声:“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程诺脑子虽乱糟糟的,但还是果断的离他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