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晨熙唇边扬起锋利入骨的弧度:“不巧,我是专门来找小诺的。”
程诺被他冷凝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明明也没做亏心事,然而还是心虚发慌。
尽管傅晨熙的眼神冷的足以结冰,但杨志浩还是半点也不忌惮:“哦,傅先生那可能有所不知了,我们家小诺诺现在可能不想见你。”
傅晨熙声若寒霜,沉鹜的笑:“你让她亲口说。”
程诺本想脱离杨志浩的怀抱,只是这厮力气大的让她根本挣脱不了,而且不明白他为什么对他有敌意?按理说他不愿和傅晨熙合作,也不至于跟他成敌人吧?
难不成是因为傅安易是他姐姐的缘故?
杨志浩毫不畏惧的回以一笑:“傅先生,我女友胆小,你别吓着她。”
说罢,他又垂眸看向怀里的程诺,意有所指道:“刚得了点消息,我和她说傅先生在知道她父亲有遗物的情况下,还任由你姐跟你那侄媳妇把东西拿走了,傅先生既然在这里,那我们索性就把话拿出来说清楚,人嘛,还是多一点真诚好。”
程诺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硬着头皮抬眼直视向他。
傅晨熙的眼神却已经不在她身上,嗤笑一声:“杨少爷不都说了,那是我姐跟我侄媳妇,她们想要的东西,我又怎么能不成全?”说罢,他冷哼了一声。
见他承认这么痛快,杨志浩呵呵的笑,总觉有好戏看了。
程诺眼底呈现的都是不信,他是那个拉她出深渊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他的敌人不是陆逸轩和傅安易她们母子吗?他没道理会这么做啊!
傅晨熙亲口承认的那一瞬,程诺只觉由内到外的一阵恶寒,冻得她瑟瑟发抖。
她咬牙硬撑了很久,久到仿佛空气都要凝固,才艰难的问:“傅晨熙,你没有对不对?你没理由那么做啊!你要跟我说那是你姐,我不信,我不信这个理由。”
傅晨熙那张疏云淡月的脸上尽是嘲讽,清冷的目光好似一柄凌迟的刀,能给她一刀又一刀不致命的无尽折磨。
他就那么看着她,神情深不可测的像要吞噬人的黑洞:“我也不想信,程小姐会这么随便,这才几天啊,转头就攀上高枝了,那也不能怪我将程老头的东西随随便便转送出去吧,反正那东西对我而言没什么用,留着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他语气轻慢,说的更是云淡风轻,程诺不断说服自己不要相信,可是走前他分明告诉她,他是去国外了啊?为什么会出现在南安?真的是专程来找她的吗?
忽然间,程诺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瞪着眼看他:“傅晨熙,我爸根本从来没有找过你对不对,你也不是真心要帮我对吗?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取得信任,你和傅安易之间到底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是傅家内部的争斗吗?”
这是唯一能说得通他和傅安易勾结的原因。
傅晨熙深眸里寒意不加掩饰,他真不知道该夸她聪明还是她愚蠢!
眼看气氛低沉的要迎来一场雷霆暴雨……
顾澜之扯开杨志浩,就要带着情绪激动的程诺离开:“小诺,我们走!”
“我不走!”程诺红着眼眶固执的站在原地:“傅晨熙,你倒是说话啊,你为什么要将我爸的遗物做顺水人情送给傅安易?你一次次的帮我救我,到底又想企图什么?陆逸轩傅安易真的是你要针对的人吗?我为什么越来越看不透你?”
不,她从来就没有看透他。
这个一直在她的世界里充装着好人,救她于水深火热的男人,给她希望,又毫不留情将她这个看过曙光的人,推入无尽深渊,那里阴暗潮湿,弥漫的只有恶意。
她怎么能那么傻?还相信他不会害她,相信他会帮她!
程诺腥红着眼死死看着他,他却不甚在意的一笑而过,似乎理都不想理她,而是对杨志浩道:“杨少,你这小女友调教的不怎么样啊?她这么咄咄逼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她怎么样了,你说是不是?”
要不是同时让顾澜之和杨志浩禁锢着,程诺一定冲上去撕了他那张美轮美奂的皮囊,非要看看他下面究竟还藏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总觉得这事诡异的很。
刚才那些话,到底只是她没得到验证的猜测。
傅家的事情,她不感兴趣,可他傅晨熙一身秘密,如何让她信任?
杨志浩也没想到程诺的思维会这么活跃,说的他都要深想几分了。
他一把揽过她的肩,淡笑说:“傅先生,我的女友怎么样是我宠的,还不需要你来指点,平时她很温顺的,一般没惹急的情况,也不会这么生气。”
傅晨熙温和的笑着,眉心间笼罩的阴云大有水漫整座城市的节奏:“呵,有杨少爷这么疼惜,倒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杨志浩嘴角一掀:“哪能跟傅先生相比,才没多久,我还看到傅先生陪同女友在巴黎时装周拍摄杂志封面,说起来傅先生的女友还真是可爱的要紧。”
他这番话明显有针对,巴黎时装周向来以时尚闻名,而他话里夸的却是傅晨熙女友可爱,其中寓意已经非常明显,不过是千金一掷捧上去的。
程诺并不在意,他和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她不曾妄想。
但她现在脑子乱成一团。
十分想弄清楚他来到她身边的目的是什么?
可答案又无从得知。
傅晨熙冷眸微眯的定定看了她几秒:“嗯,那倒是要比外面的小野猫可爱多了。”
程诺自知他话里的比较。
身旁杨志浩夸张的一脸陶醉相自我幻想:“傅先生说的不错,我还真是爱死了小野猫躺在我身下的欲仙欲死,那种欲拒还迎…说多了,傅先生也不会明白。”
当他触到程诺要杀人的视线,果断及时打住。
她在他耳边低吼了一声:“杨志浩,你给我闭嘴!”
他撇了撇嘴,又想巴不得气死某人,偏偏还就无视了程诺的威胁,笑的是狡黠奸贼样:“哟哟哟,现在知道害羞了,昨晚是谁用酥麻入骨的声音求饶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