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梦灵认真的说：“韩警官，我没必要拿人命关天的事情开玩笑，我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的，这里的确存在着不法交易，至从我来到这里，起初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但后来发现，每个月不是有病情加重转院的，就是说病情得到控制可以送回家，或者因为想不开而自杀的，这些人数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十个，要不是那天有个病人家属到院里探访跟院长闹起来，我也不会起疑，原本那个病人说是病情好转送回家养着，然而病人家属根本没有接到通知，那个病人也不知所踪，最后是怎么解决的问题，我虽然不清楚，但我想我的怀疑是没有错的。”

杨志浩连啧了几声：“这些人真是丧尽天良，这样残忍的事都做得出来。”

姜梦灵黝黑的眸子深邃幽暗，似乎看到了更腐烂的血腥：“还远不止这些。”

韩辰皱着眉道：“你接着说！”

姜梦灵为那些无辜的亡魂叹了口气：“遇难的大多都是女性，韩警官，你放心，我没有胡言乱语，我也有一定证据，我找到的那些证据足以揭露院长跟刘玉凤肮脏的罪行，就是不知道，他们幕后是不是还有双黑手？那个躲在阴影里魔鬼的手段很是让人发指，他好像有着某种不良嗜好，因为那些遇难女性基本是孕妇…”

程诺心下一揪：“什么意思？”

姜梦灵沉思了片刻，将那天晚上的情形说出来：“在我发现几次这种情况后，觉得有点奇怪，跟踪了一名女性，最后拿去火化的尸体，肚子已经空了，一般是怀孕三到五个月的孕妇，后面的情况也都类似，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却也不敢轻易的听明白，因为里面的黑暗跟残忍都无法去想象。

程诺神情凝重的说：“梦灵，你知道有的话不能乱讲吗？”

姜梦灵寒凉的笑了声：“我当然知道，可我要因为顾忌不说，就会存在更多的无辜者遇难，小诺，老程曾和我说，他不畏惧任何权贵，只想给一个安乐盛世。所以我又怎么能因为顾虑，而致那些人于枉死！”

他们本来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还要给他们无尽的恐惧？

这个炼狱一样的地方，如果不彻查，早晚会死更多的人，与其如此，还不如揭开这块血腥的布，让那些肮脏的东西曝光出来，也才能解救那些无辜的生灵。

韩辰坚定的说：“你放心，只要你说都是真的，我们一定彻查到底。”

姜梦灵点点头：“嗯，这件事就拜托韩警官了，也算是对病人的救赎，对了，院长办公室里的那些资料都是经过处理的，所以你们看不到最真实一面，不过有幸我留了一些下来，可能不全面，但应该对你们掌握这里的情况有帮助！”

韩辰一边咬着笔壳子，一边做着笔录：“很感谢你对警方提供的帮助，这是一件棘手的大案子，所以后续也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姜梦灵当然很乐意：“嗯，我一定会的，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们。”

说着，她又凝思的皱了皱眉：“但幕后那双黑手，我还是不确定！”

韩辰记录完将笔合上后，抬眼看向她：“你放心，这个我们会查，只是听你的意思，不确定，也就是说你已经有怀疑的对象？”

姜梦灵若有所思的开口：“是这样的，起初我来这是因为老程的事情，我从老程一个下属手里收到一封信，那封信我很确定是老程留下来的，然后我就来了这里找海兰，不想，在这里遇上很多奇怪的事，海兰让人从楼上推下来，以及后来种种的人口失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些事跟老程的死是有关联的。”

听到这，程诺有些激动：“和我爸的死有关？也就是说我爸爸的死不仅是因为他手里有傅安易跟宋伟良狼狈为奸杀死傅家长子证据的事是吗？”

身旁的傅晨熙拍了拍她肩，示意她冷静，听梦灵把话说完。

姜梦灵之前就想跟程诺讲，但一直没有找到铁证如山的证据，加上翻案后，又恢复了老程的荣誉，她有些不想让程诺空欢喜，所以一直没说，可现在都已经查到这一步了，离真相也就一步之遥，她也没什么再好隐瞒，开口道：“是的。”

程诺的情绪有点不可控，虽然她早有这样的猜测，可亲耳听到事实如此，她还是掩不住内心的恶寒：“因为什么？梦灵，我爸爸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姜梦灵摇摇头：“抱歉小诺，这个我也没查清楚，只知道傅安易跟宋伟良不过是那个人的替罪羊，还记得之前说老程受惠，那笔钱的去向，你们知道吗？”

程诺也想了起来，其实那笔钱，至今都还是个说不清的谜。

一方面指证她父亲贪邬受惠，另一方面，那笔钱按理说是铁证，关键是根本不在她父亲的账户，而且，到现在那笔钱也不知道去向。

姜梦灵冷静自持的说：“如果我没猜错，那笔钱最后落入了这个病院的账户，从精神病院，中间又分了几笔转，转到了一个为Y的账户，毕竟一个精神病院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笔的入账，刘玉凤跟那院长应该从中也获取了不少油水，这是我从院长的电脑里紧急拷贝的一份资料才知道的，只是我拷下来的东西并不多。”

姜梦灵话语一顿的又开口：“还有，那笔钱说是七千万，其实进入精神病院的先后加起来是五点六个亿，这样大一笔钱足以置老程于死地。”

听到这，程诺浑身隐隐的发抖：“所以我爸爸是被人栽赃还是替人受过？”

姜梦灵凝思的沉默了会，还是给了她一个很残忍的答案：“可能两则都有，晚点我整理一下，再把我查到的那些东西给你们。”

韩辰却表现的有些兴奋：“不用，已经很辛苦你了，我让人替你整理。”

他可能是好久没有碰到这样振奋的案子了，所以迫切的想要进入调查。

姜梦灵也便点了点头：“也好。”

正是这时，刚刚从精神病院搜出来的病毒标本送往医院检验也出了结果。

韩辰身边的小周将医院那边发来的报告照片递给他，上面的意思很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