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傅晨熙认为把海兰留在家就是不明智的决定,他说至从海兰接出来,她成天在家过的小心翼翼,连他看着都替她累,所以他只能这么做了。
程诺最后也只能不得已的把希望寄托在梦灵身上了。
日子就这么又过了两三日。
程诺有点耐不住的想去精神病院,但梦灵又再三提醒过她,不要贸然去。
闲着无事,她忽然想起,还没去看小侄子,她猛一拍脑门,感觉自己也是粗心大意,奶奶摔了,也没来得及回去看,这些天让海兰跟柏家的事都搞的晕头转向。
她正准备出门去买点东西,回一趟程家老宅,结果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之前存的梦灵的手机号,程诺看到这个号码,心跳也莫名跟着加快了一分,原来一转眼,就到了她跟梦灵约定的时间,正好是今晚的六点。
程诺只好改道去梦灵给她地址的地方。
选的地方还算安全,是傅晨熙的地盘,应该梦灵是特意查过了才选的这。
程诺比她先到一会,提前点了吃食等她,都是些小点心。
姜梦灵戴着口罩的向她走来,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她说:“之前我不方便把这个东西给你,因为我没有带在身上,这里面可能有你要的答案,也是我为什么怀疑海兰可能是正常人的原因,而且她也并没有胡说八道。”
程诺点了杯热咖啡,才又拿过那个小本子,一边跟她说:“梦灵,我把海兰送回去了,精神病院那边就要让你多看着点了,因为听你说了那边的情况后,我有点担心,连你,我也不放心,我怕你们遇到危险,所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姜梦灵拿起叉子吃了块提拉米苏小蛋糕,跟她说:“放心,不会有事的,海兰那边,不用你说,我也会多注意,毕竟老程用命换来的东西还在她手上。”
程诺睇了眼她,犹豫一会,还是忍不住的说:“梦灵,你知道吗?你对我爸爸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朋友,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喜欢我爸爸?”
姜梦灵端着咖啡,埋头喝了两口,连忙否认:“没有,你想多了,我跟老程就是很好的朋友,他救了我,帮了我很多忙,我对他只是感恩,没有别的。”
眼见程诺那质疑的目光,姜梦灵赶紧转移了话题:“好了好了,你就别光顾着看我了,你还是赶紧看看海兰的日记本上,都写了些什么吧!”
程诺无奈的摇头,只好不再想这事,其实之前她就觉得梦灵对她父亲的感情不一般,但她又口口声声说是救命恩人,现在想想,傅晨熙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父亲没有离开人世,那么晚年是不是也会收获一段至死不渝的爱情呢?
奶奶说父亲这么多年没有再娶,也都是为了她,程诺心里还挺不是滋味。
在翻开那本海兰的日记,上面熟悉的笔记,让她更是有些泪目,写日记的这个习惯竟然还在,看着上面一字字,程诺有点心惊胆战,眉川也越拧越深。
姜梦灵压低了声音说:“这上面的记录,应该都是真的,包括那个男人,连海兰肚子里的孩子,都多半是这个男人的。”
程诺神情沉重的问:“梦灵,这本日记你是从哪来的?”
姜梦灵没打算说谎,坦言道:“不瞒你说,有一天我跟海兰收拾房间,看见她在写东西,就多留意了一下,小诺,我并不是偷窥狂,你知道的,老程的事,我很在意,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才能获取更多信息,所以我就把它拿过来了,我感觉海兰可能也知道是我拿的,从那天后,反正她就很不喜欢我。”
程诺表示理解:“没事,以后我会跟她解释的。”
梦灵摇头,说了句不用,做都做没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海兰的日记上记录的都是有关那个男人的事情。
上面写着:我很矛盾,我不知道他值不值得我爱,他说他是喜欢我的,他喜欢我的乖巧,喜欢我听话,他还说我很特别,跟他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我知道他只是为了哄我开心,以前刚认识时,他都从来不说这样的话,可我就是犯傻了,明知道不过是几句虚情假意,我依然认真了,最终他还是问了我关于程叔放在我这里的东西,他告诉我,那东西留在我这里,不安全,可我答应了程叔,一定要帮他保管好,所以我没有给他。
程诺的心情很复杂,跟着又翻了下一页:
那个东西一定对他很重要,因为他总是隔三差五的来,奇怪的是,至从上次拒绝给他以后,他就没再主动提起有关程叔的事,那天我在他家里偶然不小心听到了他跟另外一个女人说话,我也才知道,原来程叔的死跟他有关。
我当时心里又气又恼,我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不折手段的男人?明明他和程叔的关系那么要好,为什么非杀不可?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那天晚上,我一直捏着程叔给我的东西,但我依旧不想去看里面的东西,我胆怯了,我害怕自己看到一个魔鬼,最终我还是把那枚封存着真相的优盘又藏了起来。
程诺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着父亲身边那些个志同道合的好友,又一边接着往下面翻:他今天又来了,他从我身后,蒙住我的眼睛,让我猜猜他是谁?我很诧异他的举动,没想到他也会玩这种小女生的游戏,我动也没动,就是不愿意猜,我很喜欢这种跟他近距离的接触,安心之余又带着恐慌,这种情绪让我能很真实的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他见我不配合,也没了兴趣,问我要不要跟他出去走走?
我答应了,因为今天的阳光很好,他的心情似乎也不错,我想了很久,原本不想破坏这么好的氛围,但还是忍不住向他问,为什么要害死程叔?其实我能自己找到答案的,可我自欺欺人的还是希望他是有苦衷的,同时心里又觉得对不起小诺跟程叔这些年对我的好,突然间觉得自己好自私。
阳光照在身上很温暖,但他的眼神却让人犹如深坠寒潭,他蓦地变脸,让我有些不敢看他,他说我不应该问的,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总之他怨念很重的跟我说是一报还一报,姓程的该死,我忍不住问,到底哪里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