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也满是愧疚，程诺来来回回走了几圈。

傅晨熙将她捞进怀里：“别急了，事情已经发生。”

看着那个坐在病床上，抱着布偶娃娃的海兰，程诺就很自责：“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她，才让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应该对她多关注一点的，说不定……”

程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要是多关注她一点，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傅晨熙安慰她的说：“宝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程诺长叹了口气，心中有了个重大决定：“傅晨熙，我想带她出去，其实这并不适合她养病，她都好的差不多了，让她成天待在这，反而会胡思乱想！”

傅晨熙迟疑了片刻，问：“你要亲自照顾她？”

程诺点头说：“嗯，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没办法再把她留在这，院长刚刚也说了，她病情控制的挺好，而周围又是些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控制的再好，她心里都会留阴影的，我很希望她能像个正常人的活着，答应我好不好？”

傅晨熙到底是有顾虑：“我要说我不答应，你就会不这么做？”

程诺沉默了。

傅晨熙理智的和她沟通：“诺诺，你有没有想过她万一在外面出事，这个责任谁来承担？你把她接出去，往后一辈子都将小心翼翼跟她相处，这种谨小慎微的相处模式，你真有心理准备？这些你要是都想好了，我也尊重你的决定。”

程诺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海兰忽然转头看向了她。

她朝她微微一笑：“小诺，我想你了！”

程诺的心揪了一下，对傅晨熙道：“我想好了，每个月接她出去十天，让她在外面散散心，总比天天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望着天好。”

傅晨熙温柔的应了一个好，姜梦灵把小两口的幸福默默看在眼里。

程诺朝海兰走过去，握着她微凉的手说：“海兰，我也想你了，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都没怎么过来看你，这些日子，你过得还好吗？”

因为生病，海兰脸色有些苍白：“我挺好的，你有事就忙你的，没多久前，你爸爸才来看过我，还给了我一份东西，我当时还挺奇怪，猜你们父女俩是不是闹矛盾了，怎么要把东西给我，还让我万不得已，也不要拿出来给你！很危险的！”

说着，她又自顾摇了摇头：“小诺，不过我好像记不得了……”

程诺拧着眉心，很是惊奇：“海兰…我爸爸他…我爸爸…算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记得也没关系，反正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傅晨熙在她身后安抚的拍了拍她肩：“别难过，还有我在呢！”

海兰拍着怀里布偶娃娃：“小宝宝乖乖，不哭不哭，妈妈在，你要快快长大，长大了就可以保护自己了，妈妈也不用再担心你。”她一边哄孩子似得说，一边又抬起头看程诺：“小诺，你也结婚拉？有宝宝了吗？”

程诺刚要说没有，姜梦灵却忽然冲上来，问她：“海兰，你刚刚说小诺的父亲没多久前来看过你，还给了你东西，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放在哪儿了还知道吗？”

程诺见姜梦灵眼里满是期望，还有她略显激动的情绪，感到不解。

海兰抱着布偶，身子轻轻的摇晃，若有所思的回忆着：“程叔叔让我保管好，说那东西很重要，不能让外人知道，除非有一天…有一天…哎唷，我忘了那人的名字了，反正程叔叔跟我说那个东西很危险，只能放我这，他来看我，还给我买了很多水果，让我好好保重，有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来了，我听了，还挺难过，在这世上对我好的人也就小诺跟程叔叔了，我问他为什么？程叔叔就摇着头，一下跟我讲了很多，好像知道了什么重要的秘密，还说他真怕连累你和你奶奶……”

她语气缓慢，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那个秘密是什么？

姜梦灵紧张的抓着她手：“之前你为什么不说？”

海兰奇怪的看她：“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说？再说了，程叔叔对我千叮万嘱，还让我发誓来着，说这些事不能轻易跟别人讲，不然会遭来祸患！”

程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不惊扰到她，示意姜梦灵退到一边，开口道：“海兰，那你还记得，我爸爸给你的是什么吗？东西大致放哪儿了还有印象吗？”

“我想想，我在想想，小诺，我不能背叛你，你和程叔叔对我最好了。”海兰嘴里念叨着，又对她笑了笑：“我记得那东西好像是优盘，程叔叔说，她或许能救你一命，如果有人想害你，它能救你的命。”

姜梦灵小声的说：“小诺，我怎么觉着她跟什么人见过？不然为什么会说不能背叛你？”嘟囔了这一句的她得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不会还有人在找这个东西吧？所以目标跟我一样锁在了海兰身上，只是海兰没有交出去而已。”

程诺抬头望向姜梦灵，原来她不见的这几个月都在精神病院，为的还是她父亲的事，之前还埋怨她做母亲不称职，倒是她做女儿不称职，也不知道父亲留下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之后再怎么问，也没从海兰口中问出东西在哪儿？

她说她有点想不起来了，程诺不想刺激到她，也就没急着问，让她慢慢想。

姜梦灵忽然开口：“小诺，有没有想过你爸爸的死，或许不止是手里有傅安易谋害傅家长子的把柄？也许里面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程诺猛地想起一件事，当初杨志浩找她小叔程义诚跟小倩的时候就说过，似乎还有另一批人在找他们，当时，她只以为是傅安易的人，却没深想可能另有其人。

如果导致她爸爸的死还有别的原因？那又究竟是什么呢？

程诺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

倒是傅晨熙先开口：“宝贝，我刚刚去特意问了海兰的主治医生，海兰的话也不能全信，她看似清醒，实际上她有轻微的幻想症，所以现在存在两种现象，海兰也许是真的清醒，那么程叔叔的事就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但海兰也有可能是幻想症导致，她说的这些都是她无意捏造的，除非我们能做证明她是真的清醒的情况下说出的刚才那些话，如果她是清醒的，她也一定能把程叔叔交给她的东西拿出来，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