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楠集团,甚至柏爷对傅晨熙来说,就是一柄双刃剑。
饭桌上,柏爷时不时会找程诺说几句家长里短,还问起她家老太太:“小诺,你奶奶的身子最近还好吗?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我奶奶在乡下调养了一段时间,挺好的。”程诺眼里带着疑惑:“舅舅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和我说,能办的我都尽力给舅舅办。”
柏爷微笑的看了眼晴雯,又转向程诺:“这事还真要麻烦你,我听说你奶奶平时对针灸有研究,晴雯身体不太好,都是些老毛病,你奶奶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抽个空,帮我给晴雯调理调理,听她说,在缅甸也看过,就是不见好转!”
程诺见柏爷脸上都是对他女儿晴雯满满的慈爱,引来柏音琪一阵不满,柏远泽倒还维持着笑意,程诺点了点头:“没问题,针灸能疏通经络,提高免疫力,但这效果可能不会立竿见影,我奶奶人也上了年纪,还要劳晴雯姐多去我家坐坐。”
柏爷笑着的伸手指了指夹菜的程诺:“你这丫头啊,一片孝心,我也明白,这求医看病,当然是我们亲自上门,还是辛苦老太太了!”
程诺嘿嘿笑了声:“舅舅客气了,我奶奶肯定巴不得你们上门,她平时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给老太太找点事情做,还免得她一天天望着天感叹!”
傅晨熙没好气在旁嗔她一句:“诺诺,小心让奶奶听见收拾你!”
程诺抿着筷子:“你们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对吧舅舅?”
柏爷连连应着是,说了句她鬼机灵,程诺也权当他是在夸她了。
推杯换盏的敬了几轮酒,柏爷忽然感叹起来:“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了晨熙,把一盘散沙的远楠集团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远楠有晨熙坐镇,我也就放心多了。”
傅晨熙正替程诺夹着菜,听他舅舅这样说,开口道:“舅舅,你这话就说的太客气了,远楠集团原本就井然有序,没有我,一样运行的很好,不管表哥,还是大表哥,他们都是很有能力的,在远楠,我还要多多仰仗他们。”
在他的视线看向他们时,柏胥寒跟柏远泽都微微点了一下头。
柏爷却摇头道:“他们算什么?他们最多是顺着陈年老规矩,照葫芦画瓢,算不得什么本事,哪像晨熙你,年轻有为,还结识了那么多英年才俊,远楠集团有你还有你三哥,戚微宪那边扶持,往后的路定然是所向披靡!”
程诺的筷子顿了一瞬,据她所知,傅晨阳跟戚微宪的父亲都是从政的人,所以柏爷的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想借着傅晨熙的关系,徇私吗?
眼看傅晨熙不好回答,程诺玩笑的开口:“舅舅,你这是压榨!”
柏爷温笑的哦?了声,说:“我这怎么就成压榨了?丫头,年轻人嘛,多干点,清闲是留给老人家的,往后等晨熙到了我这个年纪,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
程诺放下筷子,说:“此言差矣,舅舅,我让你现在去大峡谷蹦极,去攀岩,去甩开了玩,这老胳膊老腿的,还能行吗?所以,人要劳逸结合,你看我嫁给晨熙以来,他不仅没半点时间来陪我,如今我婆婆想抱孙子都想抱疯了,天天催,可这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晨熙这边呢,傅氏,远楠,他连国外的公司都是在家里开远程会议,再这样下去,我可是有意见的,机器也不能这么干吧?”
晴雯姐都听得笑起来:“爸,你这好像还真是在压榨小诺老公的劳动力,人家小两口刚结婚,你就让晨熙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他们小夫妻的生活,不要过了?”
程诺附和的又说:“舅舅,你可给点时间我和晨熙吧!你看,晴雯姐都支持我说的,晨熙也老大不小了,跟他同年的同学,孩子都满地跑了,他也该要一个了!”
柏胥寒似乎听不下去了,掩嘴咳嗽了一声。
柏爷的目光也转而落在了他身上:“听到没有?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说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像话吗?”
柏胥寒用手支着脑袋:“我今年,准找一个知心的老婆回来。”
不动声色的将刚才的话题带过去,程诺松了口气,不过松口气的好像不止她,还有柏爷,当初那样大义凛然的要把远楠集团交给傅晨熙,如今似乎又怕他们惦记上,奇怪的是,莫名还想动用傅晨熙的手上资源,真不知柏爷打的什么主意?
程诺心惊胆战的活跃着气氛:“你们都听见了,立军令状了!”
柏远泽拍拍柏胥寒的肩:“胥寒,你也是该找一个了,这么单着确实不像话!”
之后话题都在柏胥寒身上,他幽怨的朝程诺投去视线,她装作视而未见,埋头吃着饭,不多久,又听他们问起晴雯在国外的生活,傅晨熙时不时也插上一句。
如今远楠集团在柏爷手上一点点的被洗白,不仅如此,还成了海城模范公司,可想而知他的手段有多了得,不过听傅晨熙的意思,干净也只是表面干净,有些边边角角,隐藏的深,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容易彻底清理,所以还要点时间。
程诺有时候都在想,柏爷是不是从来就没想过要金盆洗手?不然他完全有办法把那些不干净的生意停止,毕竟如今在外面,远楠集团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刚才还在话里有话的从傅晨熙那打听,傅晨阳和戚微宪那边的意思。
饭后,柏爷又带着晴雯去见了柏家这边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柏音琪不服气的在柏胥寒身边犯嘀咕:“爸也就把柏晴雯当自家人,我们这些外面女人生的,又算得上什么?我看在爸眼里,也只有柏晴雯跟他死去的亡妻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柏胥寒对发牢骚的她劝道:“好了!别胡说八道,听见了小心又抽你鞭子!”
柏音琪看着前面的父女情深就扎眼:“切,谁怕啊!大不了打死我!反正在他心中,也没有我们的存在,从小到大,他除了给我们一口饭吃,还给过什么啊?”
柏远泽不由摇头:“有两年没见,怎么还是这么任性?吃亏吃的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