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说,直走往左,他就先她开口道:“小诺同学,当初程叔找到我的时候可只让我救你出来,你看现在我不仅把你救了出来,还帮你解决了杨美玲的小姨田太太那个麻烦精,现在还帮你把SD卡找了回来,我帮你这么多次,你不应该礼尚往来,想想怎么感谢我吗?”
程诺总觉前方有坑,警醒的盯他一眼:“怎么?又想敲诈我一顿?”
说完,某的人眉梢一挑,抑扬顿挫道:“是吗?”
程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去田叔叔家吃的那顿饭是老丁结的账,也就是说是他结的账,这么算来,岂不是她白吃了一顿。
她转眼疑惑的看他:“傅公子,你就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诺诺,你应该对我多点耐心,就像我对你一样。”傅晨熙狡黠一笑:“其实我这种通情达理的人,也不会胡搅蛮缠,嗯,我想了想,你看要不这样,明晚我来接你,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咱们之间也就没有谁欠谁一说了,你觉得如何?”
程诺有点难以置信会这么简单:“去什么地方?”
傅晨熙激将法的开口:“小诺同学,难道你还怕我卖了你不成?”
似乎他的话好像也没错,她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从头到脚,还真没有半点可以被人坑蒙拐骗的地方,所以也就点头答应了。
“那好,等我电话。”傅晨熙说完,也没再逗留。
程诺想着今天正好是周末,便准备去一趟学校,把退学手续办了。
再次回到曾经有一腔豪云壮志想要奉献自己热血青春的学校,内心的激昂在此时的她身上却早已烟消云散,程诺也没想到最后会以这样不得善果的结局收尾。
就如同学校光荣榜的橱窗里不再可能配有她的照片。
虽然是周末,但也还有在校学生,因为她的事,之前本来就出名的她,在学校又是赚了一波名声,只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罢了。
几个和她一个系的学生,在看见她后,难免不非议几句:“诶,你快看,是不是16班那个出了名的医学天才程诺,她怎么回来了?”
“你可拉倒吧,就她还医学天才,还不是靠着关系出来的。”
最先说话的那个女同学没再吭声,倒是另外一个又道:“我听说学校领导为了她吵的不可开交,有一部分主张把她开除了,但也有一些欣赏她才华的。”
那个鄙视的,又愤愤不平的说:“她能有什么才华,学校因为她,出了不少的质疑,以后就是我们毕业,说不定还要受影响。”
另外几个也都纷纷点头。
但还是有好奇的:“后来怎么样了?到底是开除还是留啊?”
那女生耸了耸肩:“我也就听了个大概,反正两拨人闹的不欢而散,到现在也还没个决定,估计还要再开次会议,好像是少数服从多数。”
那个好奇的语气惋惜:“好好一个医学天才,被开了还真是有点不值,不过她可真惨,可能被学校开除不说,最后还被自己的男朋友甩了。”
说着,她犯花痴的一顿:“你们应该知道吧,她男朋友好帅的,之前还经常来学校里接她,我们班的都羡慕死她了,没想到说吹就吹了。”
那鄙夷的趾高气扬的笑笑:“再帅还不是让校花杨美玲抢了去。”
旁边的义愤填膺的附和:“也是,这件事要换了我,我管她校花不校花,非得打的她满地找牙。”
学校里漂亮的女生,其实总是遭人嫉恨的,尤其杨美玲那样不可一世的。
程诺不动声色的听了个七七八八,她们倒也一点不避讳她,有的更甚者要么直接向她投来厌恶的视线,有的也同情的看她一眼。
至从家里出事后,世人各种目光,她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想着她们的话,心情还挺复杂,想以前她也意气风发去谈别人的八卦,总说要是她的男朋友敢背叛,她一定去手撕了他,然后再找他出轨的对象,给那女的两巴掌。
可如今,真的轮到她自己,却跟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
程诺讽刺的笑了笑,一路去到校长的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到从她刚踏入校门就带着她的邹教授和校长激烈的争执。
里面拍桌子的声音不绝于耳,程诺只觉眼前紧闭着的门都颤了颤。
她深呼了一口气,把门推开,就见出事到现在都毅然决然护着她的邹教授跟校长剑拔弩张,她酝酿的说:“邹教授,谢谢你的好意,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话落,她又对着校长开口:“我主动申请退学。”
来之前,她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倒是邹教授气的不轻,蹬蹬蹬冲到此时不成器的程诺面前,揪起她耳朵:“死丫头,你说什么呢!有本事再跟我说一遍!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眼看就要毕业,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撑一撑怎么了?”
程诺这次是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直呼:“哎哎哎,哎哟喂疼啊邹教授!”
邹教授训斥的开口:“你还知道疼就对了,教这么多年的书,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学生,上赶着往人家坑里跳!是不是翅膀硬了,就敢跟我唱反调了?嗯?”
程诺嘴里连忙说着没有,左手想要去拿开邹教授揪着她耳朵的手,可又没胆。
“没有,那你就好好的给我继续念!”
程诺疼的脸抽抽:“可能…可能真念不…啊呀喂…疼疼疼…”
邹教授一听见那个不,就气不打一处来,手上的劲更大了:“程诺,横竖现在没人能管你了是吧?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程诺只觉心脏的位置蓦地一窒,嘴里漫不经心的说着没有,脑海里重复的却都是那句没人能管的了她,入耳真正心酸,父亲离世,奶奶又缠绵病榻,连那个说要让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也出轨快当爸爸了,到底是没人能再管得了她。
她忍着耳朵上的疼,真心实意的说:“邹教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也知道这些年你为了栽培我,花费了不少心思,可我也不想因为我的事,连累了你,当然这只是其一,我问过医生了,他们说我的手基本上算废了,再回来学医,学的再好,不过是纸上谈兵,我不能上手术台,不能站在最前线,还不如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