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抿唇一笑,埋头喝着热腾腾的粥,胃里还挺温暖。
想到她瞒着他,奶奶要送她出国的事,她又若有所思的抬起头。
但很多时候好像只要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傅晨熙放下匙子说:“诺诺,我不需要你跟我解释什么,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因为不管你到哪,我都会找到你,留在你身边。”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程诺心里还堵得慌,他给了她无条件的信任。
她却没有,又啜了口粥,道:“我…我不值得你百分百的信任。”
傅晨熙微微一笑抬手揉了揉她脑袋说:“说什么傻话!你不值得谁又值得?如果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相信,那么在这个世上,我还能信谁?”
程诺嘴唇嗫嚅了两下,好像也无从反驳,真正喜欢一个人就是爱屋及乌吧!
犹豫了会,她也觉得自己矫情:“傅晨熙,谢谢你。”
他好看的卧蚕闪了闪,淡笑一声:“你欠我的,你以为一句谢谢就完了?”
程诺嘟哝道:“我也还不清啊!”
傅晨熙可不依她:“还不清就想赖皮吗?”
程诺撑着脑袋,歪头看他:“唔,那你说怎么办吧?”
傅晨熙笑的一脸高深莫测:“过来。”
程诺直觉不会有好事,警惕道:“干嘛?”
傅晨熙看她那防备的样子,嗔了句:“我又不吃了你!怕什么?”
程诺梗了梗脖子:“谁怕你了!”
说着,便一抹嘴的朝他一点点挪过去,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他憋着坏。
事实证明她很有先见之明,没挪多少便被他迫不及待的拽了过去。
傅晨熙将她捞进怀里就是一通摩擦热吻。
一番天旋地转的辗转,被摁桌上,连喘气的机会都没给她。
程诺从被迫承受,莫名又成了享受,她也觉得很不争气了,但他身上总有让她着迷的气质,吻完,人家一溜烟的收拾碗筷就跑了,将她丢在长长的桌子上。
程诺看着头顶水晶灯折射的梦幻光,还愣了会神才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傅晨熙已经挽起袖子去水槽洗碗了,她郁闷的看着那道身影,想骂他几句,可人家不顾惜身上的伤,大晚上还连夜开车过来接她,回来还和他母亲斗了半天嘴,现在,又是给她做早餐又是洗碗的,他也不就骗了她一个吻!
关键是,她也没怎么反抗……
程诺抬手摸了摸唇,情不自禁笑笑,坐在桌子上看着他在厨房忙前忙后。
他那样维护她,还那样的体贴入微,对她又百般呵护,他真会害父亲吗?
程诺想,她应该相信他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等他在厨房忙完,就让她去洗澡,还拿了件他的白衬衫给她当睡衣。
程诺在那个小黑屋呆了一天一夜,下意识闻了闻身上,也觉得该洗洗。
这时老丁却在门外敲门,说是老太太让他过去一趟。
傅晨熙皱着眉,问什么事?
老丁却说老太太让他过去了就知道了。
傅晨熙淡应了声,转眼向程诺:“我去一会就回来,你乖乖的别乱跑。”
她点点头,心想着他出去了也好,虽然跟他有过那方面的事情,但她还没有在别的男人房间里洗过澡,总之就是有些怪怪的别扭。
傅晨熙捧着她脸,在额头上吻了下:“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程诺脸一红:“瞎说什么?你伤都没好。”
傅晨熙意味深长的唔了声:“也就是说我们诺诺想了,只是担心我的伤。”
程诺禁不住羞的朝他吼:“傅晨熙!”
他眉眼弯弯好心情的说:“嗯?叫什么?留着力气一会叫,不好吗?”
程诺被他逗得脸火烧火燎:“你…你你你榴芒啊!”
傅晨熙义正言辞说:“我不对我老婆耍榴芒,难道我还去外面榴芒?”
程诺顿时不满,几乎不假思索:“你敢!”
傅晨熙笑意盈盈的连连摇头:“不敢不敢,我老婆最大!”
他一口一句老婆喊的倒顺口,程诺推嚷他:“行了,你赶紧走吧。”
傅晨熙抱着她又亲了亲,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房间。
程诺没好气一笑,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舒舒服服洗完澡,他也还没回来,躺在床上发了会呆,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睡的迷迷糊糊,隐隐感觉有人抱住她,身后的温暖让她下意识靠了靠。
傅晨熙唇边扬起一弯缱绻的笑,就这么抱着让她睡了会。
等程诺醒来,睁开朦胧的眼便见他安静的睡颜,显然他只是小憩了会。
傅晨熙的脸色有些疲惫,但他还是起了身:“起来吧,去送送程叔叔。”
他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程诺腾地坐起来,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是啊,今天是父亲下葬的日子。
傅晨熙拿了干净的衣服给她:“梁笙的。”
程诺抱着就冲进浴室,迅速的将衣服换上,在她换好,一推门……
傅晨熙光着个上半身也正换衣服,虽然他身上还裹着纱布,但不难看出他肌肉线条特别流畅,而且还是那种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恰到好处,她抬手就遮了眼睛。
却也很诚实的从指缝瞄了瞄:“你…你怎么那么慢……”
傅晨熙没好气白她一眼:“诺诺,你好歹是我老婆,就不能照顾一下患者?”
程诺挑了下眉,适才看出他笨拙的动作,几步走了过去,将白衬衫给他套上,又拿了一套藏蓝色的西装,他却摇头,最后选定了一套深沉的黑色西装。
程诺知道,是因为要参加她父亲的葬礼,所以他选了黑色,不过从前,他居家的时候一般穿的很休闲,衣服也宽松,只有重大社交场合他才会穿的很正式出席。
她还发现傅晨熙其实是一个很细致入微的男人。
他从抽屉拿出两朵白的小花,递给她,示意她戴上,然后他自己撇了一朵在黑色西服上,程诺适才注意到她的衣服不仅是白色,袖子上还有黑色的带子,应该是特意替她准备的,一时心情莫名沉重又莫名的好像在冰冷的水里找到一丝温暖。
正当他们要出门,老丁冷着脸过来说:“苏欣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