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是开门见山:“戚微宪。”
声音不熟悉,但名字却是耳熟能详,南安赫赫有名的戚家大公子。
只是他突然找上他做什么?
温君晏有些不得其解的等着他后话。
戚微宪完全不曾拐弯抹角:“温先生不用多虑,我就是得到些消息,听说温先生此次回国是想拓展国内业务,对此最近正在和盛宏谈钟南街的业务是吗?”
温君晏警觉的皱眉,他和盛宏的合作是出于完全的保密,没想到合同还没签就被查了出来,所以戚家的大公子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他笑着说:“荣幸之至,能让戚公子挂念,是,我最近是在着手这块。”
戚微宪平铺直叙的开口:“嗯,我这边有更好的楼,而且地理位置也绝不比盛宏的差,价格嘛,我愿意比盛宏那边少五个点,不知道温先生感不感兴趣?”
温君晏很快就明白过来,所以这几个月对盛宏明目张胆的打压,都是戚家?
难道戚家不知道盛宏的背后是傅氏吗?
温君晏忽然在一瞬醒悟,早听闻戚家大公子跟傅晨熙是结义兄弟,没想到仗义到这种程度,看来所有的消息都没有错,傅晨熙因为他大哥和他母亲的事跟傅老爷子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不然怎么会大力度的去整治傅安易。
他倒不关心傅安易的死活,傅家越乱,他越高兴。
温君晏默了会,说:“有这么好的事?”
戚微宪继续放饵:“如果温先生感兴趣,我可以提供资料给你,要是都没问题,我会找人带你过去实地勘察。”
温君晏没有急着拒绝:“那就有劳戚公子了。”
他总觉得这是一个圈套,在这么多大型公司都被戚家撬走的情况下,若是他一口拒绝了,显然他会被归为跟傅安易是一伙的,实际,他手里的这笔资金还真非盛宏不可,因为盛宏早晚都是囊中物,戚家给再多的优惠,也比不过白白拿啊!
在他没完全答应,戚微宪也还拿不定主意:“我等温先生的好消息。”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空无一物的微眯着眼眺望向一望无际的天。
好像是有点意思,这摊水越浑,浑水摸鱼的似乎也越来越多。
先是杨志浩,现在又多个温君晏。
只不过杨志浩的底已经摸清楚,那么这个温君晏是敌是友呢?
……
医院。
和傅梁笙聊了没多久,傅晨熙说的那个医生便拿着病历本进来。
他一面微笑的跟程诺说了句好久不见,一面用英文和他身边的外国医生用英文沟通着病历本上的一些情况,而后那外国医生上前英文的说了句抱歉。
程诺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抱歉什么,结果是他要给她的手做个检查。
许言在旁笑的温和,接连问了几次有没有什么异样?有没有感觉一类的问题。
程诺随着那外国医生的检查,和他的问题,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傅梁笙急切的问:“怎么样?到底有没有完全恢复的可能性?”
许言跟那外国医生沟通了几句后,笑着说:“从各个检验报告单来看,程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很合适做这个手术,我多年的临床经验,我和Carol一定竭尽全力让程小姐的手能再拿手术刀,也就是说,我们有把握帮你恢复到最好。”
程诺的激动难以言喻,结舌的说:“真…是真的吗?”
她感觉像在做梦,傅晨熙没骗她,真的没骗她,他答应的,也基本都做到了。
许言微笑的点头:“ofcourse.”
傅梁笙高兴的一把抱住她:“太好了,太好了小婶婶,这样的话,你就可以继续完成你的学业了!”
许言见跟孩子的傅梁笙无奈的连忙阻止:“你小心程小姐的伤口!”
傅梁笙这也才想起程诺的伤还没痊愈,及时松开,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一时高兴,我给忘了。”
程诺跟她说了句没事,才又对许言说:“手术的事就麻烦你们了。”
大概天底下再没有像许言把君子爱财,坦荡荡说出来的医生了:“不麻烦,反正傅总有的是钱为你医治,我只需要拿酬劳费就好了。”
话落,他又叮嘱了这几天她在医院要注意的事项,傅梁笙拿着小本本,认认真真的全记了下来。
程诺心里还挺感动,同时她欠傅晨熙的也越来越多。
记完以后,傅梁笙又核实了一遍,许言也便带着那外国医生离开了。
梁笙将小本本放进包里,问:“小婶婶,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保姆给你做。”
程诺摇头道:“不用麻烦了,医院不是有盒饭吗?”
傅梁笙有些不满:“小婶婶你能不能别总把麻烦挂在嘴边,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麻烦,我们都是讲究你来我往的。
你看,就像许言,我小叔给他足够的钱,他拿钱治病,还有我,我对你好,不也是因为你是我小叔的女人,早晚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干嘛那么生分!”
她的话让程诺有失落感:“万一我跟你小叔没结果呢?”
傅梁笙一脸天真,完全没犹豫:“那也不妨碍我对你好啊,因为我喜欢你!”
程诺笑了笑,心中的失落感也消散。
她以为梁笙对她的好,只缘于她是傅晨熙的女人。
或许起初是这样,但这些天相处下来,傅梁笙是真喜欢她,继而说:“小婶婶,我跟你讲,我身边都没什么真心实意的朋友,平时阿谀奉承的倒不少,但诚心诚意,还真没几个,所以就算有一天,你不是我的小婶婶,也是我很好的朋友。”
程诺想到最开始还把她当仇人,转眼间就有了这么大的转变,而且她也没为她做惊心动魄的事,这家伙的心怎么这么快就偏向她了!
不由好奇:“理由呢?”
傅梁笙嘿嘿一笑:“我小叔的眼光准没错!”
程诺皱眉:“那你小叔以前还喜欢宁可心呢!”
傅梁笙为傅晨熙辩解:“小婶婶,这偶尔也有一个意外嘛,再说,我小叔那个时候年轻气盛,经历的又少,分得出来什么好坏,那宁可心又是一个白骨精,怪就怪我小叔不是孙悟空,要不然他也不会识人不清被迷惑的团团转!”
她这样一说,程诺噗嗤一声笑了:“那你的意思就是面若冠玉的唐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