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解释,反而有些画蛇添足。
傅晨熙笑了,了然于心。
程诺的脸不争气的红了,因为病房里给她检查的医生也都相视一笑。
确定没事后,傅晨熙皱着的眉才舒展开,倒了杯水递给她。
程诺有点不安的捧着杯子,这些医生做过病情记录就出去了。
傅晨熙和煦的神色也阴沉了下来,如同一场暴风雨。
程诺觑了眼他,在他还没开口先道:“我…我昏迷了多久?”
傅晨熙没好气:“一天!”
程诺哦了声,凝神的想了想,憋着话,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傅晨熙一声未语,就静静坐在她床边,又静静的跟看犯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程诺有点受不住:“你看看…看我干嘛?”
傅晨熙冷冰冰说:“你好看。”
他那样子,可一点也不像有闲心夸她,总觉得是在等她主动交代什么。
“你能别这么看我吗?”程诺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的嘟囔:“傅晨熙,我都受伤了,你能不能也别骂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遇上那帮人!”
傅晨熙哼了声,一时心软又舍不得责备了,但事关她的安全,他还是苛责道:“程诺,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别擅作主张,别轻举妄动,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我错了,错了还不成吗?”程诺依旧低着头,想着是求人办事,也没顶嘴,酝酿了一下开口:“傅晨熙,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这件事很重要!”
他略有疑惑:“帮忙?什么忙?”
程诺一五一十的说:“其实我今天出去是因为入狱那段时间认识了个人,她出来了,我挺高兴,就跟她见面了,谁知道她在查我父亲的事,然后还被人盯上了。
她想让我保护她家人,我没办法不答应,那段时间她真的给了我很多帮助,傅晨熙,我知道很麻烦你,可除了你,我想不到谁还能帮我了!”
她说这些话时,不曾注意到傅晨熙脸上微妙的表情,隐隐绰绰的透着深邃。
在她抬起头,他邪气一笑的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帮也不是不可以……”
他故意将后面两个字尾音拖长,程诺两弯眉蹙了蹙:“你想要怎样?”
傅晨熙也不拐弯抹角:“去老宅住!”
程诺折服,他真的特别会找时机,也将趁火打劫四个字用的淋漓尽致。
嘀咕的说:“傅晨熙,你至于吗?你别墅那么大,干嘛非要去老宅挤!”
他倒不客气:“奶奶给我留了房间,不住白不住,你就说答不答应。”
想到灵儿一家,她哪敢不答应,那是人命,由不得她玩笑,无奈的点头:“好好好,答应答应,只要你能护小灵儿跟她爷爷奶奶周全,想住多久住多久。”
傅晨熙对此一点也不意外,笑呵呵应下:“放心,我会安排好。”
听到这句话,她也安心了,对傅晨熙,程诺好像特别容易放心,因为总是她没想到的,他会想到,她想到的,他依然能想到,总之他把事情能处理的很周祥。
完全不用她操心。
就比如现在,她揉了揉有些饿的肚子,老丁正好的提着保温桶进来。
傅晨熙一边接过,一边说:“里面是你喜欢的青菜瘦肉粥,还有你爱喝的汤。”
程诺有点狐疑,她什么时候暴露了自己的喜好?
不过也由不得她想那么多,在他揭开保温桶盖子,她的思绪就立马飞他哪儿了。
傅晨熙却先给她盛了碗粥:“把粥吃了,再喝点乌鸡汤补一补。”
程诺点头如捣蒜,伸手要去接的时候才发现手被包了纱布,尴尬的又缩回去。
傅晨熙看在眼里,失笑一声,故意逗她:“咯,自己吃吧!”
程诺脸色一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在戏弄她,奈何她还没有半点办法。
哀怨的看他一眼。
傅晨熙笑着的又重新端起碗跟匙子:“医院,反正也进了,你手的事,我已经通知了许言,他从国外赶了回来,正着手准备你手术的事。”
程诺睨了眼右手,还有被包扎起来的左手,试探的说:“就不能再等几天吗?”
傅晨熙喂了一匙子粥在她嘴里:“你说你想等多久?”
程诺隐隐感受到他的不满,咽下去道:“把伤养好?”
傅晨熙清楚她是什么心理,强势的说:“做完手术也是养伤,现在躺在这,还是养伤,为什么不能一起呢?还是说这些天你都想自己拿筷子吃饭?”
说着,他就又要放下手里端着的碗,才尝了一匙子甜头的程诺眼巴巴的。
舔了舔湿濡的嘴唇:“我没有要拖的意思,就是有点害怕……”
程诺又叹了口气:“万一恢复不了怎么办?我不想希望又失望,所以才……”
她话还没说完,傅晨熙就道:“好了,我答应你,一定会好起来,相信我吗?”
程诺眼神闪烁了一下后变得坚定,点了点头:“嗯。”
傅晨熙这也才小心翼翼的喂着她。
吃完一碗粥,在他盛汤的时候,程诺忽然开口:“对了,我奶奶怎么样?”
傅晨熙试了一下乌鸡汤的温度,合适才一勺一勺的一边喂一边说:“她还不知道你的事,不过给我打了电话,我和她老人家说你手机掉了,人和我在一起。”
程诺放心的松口气,又想起她被跟踪前,顾澜之就在她家门口。
继而问:“顾澜之呢?你跟他通过气了吗?我怕他在奶奶那里说漏嘴。”
傅晨熙道:“他有分寸。”
话落,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如实告知:“从你出事,他一直守在外面,我看他也扛不住了,就让他先回去了。”
程诺歪头一句:“他走了?”
傅晨熙拿匙子的手一顿:“你很失望?”
“不是。”程诺摇头,然后凑过去把他手里那匙子汤喝了,才又嘟囔:“我应该确定是不是有的人仗势欺人,把人家赶走的!”
傅晨熙顿时将碗放下,一副她没良心的表情数落:“我说你这个猪脑子怎么就那么狗咬吕洞宾,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跟那些天杀的混蛋说的?”
程诺觉得头疼,不想去回忆那些肮脏的事,不过脑的吐了句:“什么?”
傅晨熙沉声道:“你不是说优盘在程家宅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