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梅还没到家,远远的就闻到一股酒香飘扬出来。
“糟了!”
她赶忙三两步跑上前,一把推开大门。
这不看还好,一看,气得她差点一口气没提上。
“淘淘!受死吧!”
看着一地狼藉,她气得抓起扫帚就要揍淘淘,
然而在扫帚落下的前一刻,淘淘忽然冲着她的脸,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这酒、酒真好、好喝。”
刚说完,一个翻身就从桌上摔倒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楚青梅:“……,淘淘,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她磨着牙,眼里已经快喷出火来。
背着她偷喝酒也就算了,还弄得一地狼藉,它怕不是哈士奇变来的吧!
酒量还差成这样!
说出去都丢狗!
“死?”淘淘醉眼朦胧,看着眼前的两个楚青梅,道,“神兽是不会死的。”
没等楚青梅说话,它又继续自言自语起来。
“想我以前如何玉树临风、潇洒帅气、威风凛凛,现在却居然连个人形都化不了,这该死的狗生。”
连一条狗都会吹牛逼怀念狗生了。
这世界真刺激。
楚青梅抽了抽嘴角,“是是是,你牛逼,你有理,但你躲不了偷喝酒的教训。”
淘淘只自顾的又喝了一大口酒,接着喃喃自语。
“哼,都怪黎渊仙君那个王八蛋!都是他坑的我!”
弄得它现在什么都能变,独独不能变人!
“黎渊仙君?”楚青梅来了兴趣,“它是你什么人?”
淘淘气得吭哧吭哧,“他是臭粑粑!”
楚青梅:“……”
喝点酒,仙君都出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只狗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喝多了真是狗言无忌,什么都敢说。
她又问,“那我前世是你什么人?”
淘淘似乎陷入了无尽回忆。
“你是我的主人啊……”
“……,说了当白说。”
见此情形,楚青梅一个箭步窜到淘淘面前,一把夺下了它手里的酒坛。
“喝喝喝,再喝下去一会儿天王老子都是你小弟了!”
淘淘吧嗒着嘴,口中还在嘟嘟囔囔说个不停。
可惜已经大醉,根本听不清它说的是什么。
接着一下瘫倒在地,狗事不省。
“我告诉你,装醉可是没用的,快给我起来收拾。”
楚青梅戳了戳淘淘白花花的小肚皮,可淘淘依旧没有反应。
没一会儿功夫,它居然打起了呼噜,响声震得地板都开始颤抖。
楚青梅扶额长叹一声。
“这挨千刀的狗,明天再收拾你。”
收拾完一地狼藉,已是深夜,楚青梅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仰头倒在了床上。
次日,楚青梅醒了个大早。
一起来,眼下挂着两大个黑眼圈,不停的哈欠连天。
走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还睡得正香的淘淘。
淘淘一晚上的呼噜吵得她根本没睡好,正愁起床气没地方撒,便一脚踹在了它圆滚滚的屁股上。
“还不起来?”
喊了半天,淘淘仍旧保持着昨夜的姿势,一动不动。
看它这样,楚青梅也歇了带它去县城的心思。
等它醒,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总不能耽搁正事。
洗漱一番后,楚青梅背着背篓,出了门。
孙勇生正在整理马车,远远就看见了楚青梅。
“青梅,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捎你一程。”
闻声望去,她一见是孙勇生,便寒暄起来。
“孙伯伯我去城里卖酒,小安哥呢?怎么没跟您一快儿。”
“小安还有活要干呢,快上来。”孙勇生招呼着她上了马车。
一路闲聊,时间过得倒也挺快。
到了县城,同孙勇生分别后,楚青梅就开始在街上寻觅起酒馆。
那日来时她暗自在心里记下了几家,找起来倒也不算费劲。
来到第一家门前,楚青梅深吸一口气后,便抬脚走进了酒馆。
这家酒馆不大,但生意还算不错。
小二见有客来了,立马迎了上去,“姑娘要点什么?”
楚青梅环顾一圈店里,随后开门见山道,“我想找你们掌柜谈笔生意。”
小二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楚青梅,将信将疑。
但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还是带她去找了掌柜。
掌柜一看,来的是个丫头片子,当即呵斥起小二来,“你不想干了是吧!什么人都敢往我这领!”
又凶神恶煞的对楚青梅道,“去去去,别影响我做生意!要喝粥出了门一直往西!”
楚青梅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得,这是被人当叫花子打发了。
但她还是想试一试,放下背篓拿出了酒。
“掌柜的您先别急着赶人,不妨尝一尝再说。”
她尽量笑得温柔,但掌柜的还是手一挥,“你能酿出个什么酒!唬人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快走,再不走我可就撵人了,到时候可别说我不给面子。”
楚青梅看着撸起袖子的小二,识趣的抱着酒走了。
切!
此处不留姐,自有留姐处!
错过了姐这条大腿,日后有你们后悔的!
虽然第一家以失败告终,但楚青梅并不气馁。
要是对自己的酒都没点自信,可以回家继续种地了。
半刻钟后,楚青梅来到了第二家,她喜欢死得痛快,所以依然直接表明了来意。
并且先发制人,倒了杯酒递给了掌柜。
掌柜做酒许多年,光是一闻味儿,就知晓此酒非比寻常。
入口品尝后,更是双眼一亮,赞不绝口。
“你这酒倒是新奇,味道也甚佳,我倒是愿意给你个机会试试。”
一来是这酒真的不错,二来楚青梅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手艺,前途不可量。
她想要个大展身手的机会,而他有现成的铺子客人,到不介意帮她一把。
楚青梅喜上眉梢,正要道谢,忽然身后有熟悉声音传来。
“哟,我当是谁在这儿揽客呢,原来是你啊。”楚俊走过来,一脸讽意。
他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同窗,在旁帮腔,“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青木娄呢。”
“这样的货色,老鸨就是倒贴给我都不要。”
嘴上嫌弃还不够,楚俊又连连退了三步,看楚青梅的眼神更仿佛在看什么污秽物。
楚青梅面不改色,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就你这身板,行不行都还不一定,可真看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