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稍微一顿,他又抬首深深看了张海清一眼,“回去之后,还是叫诸位爱卿都留在宫里边儿休息吧。”
“朕可不想明日就听说什么,不体恤臣子的传言。”
什么想回家看看受伤的孩子,估计,是以防万一,想教教自家那傻儿子,若是被审到这件事,该怎么替自己辩解吧?
顾逸笙打人是事实,可他儿子酒楼里议论皇帝,也是事实。
两个人毛病都不少,真要认真论罪惩罚,估计...他那儿子的罪,比顾逸笙也轻不了多少。
哼,想回去再嘱咐自己那傻儿子,门儿都没有。
如果他们明日敢算计顾逸笙,他便要叫他们知道,什么是后悔药求而不得的痛苦。
顾逸笙那小子算不过他们这群老狐狸,他可不会轻易认输。
“喏。”被皇帝陛下那么一看,张海清顿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奴婢...奴婢明白,奴婢回去之后,一定同各位大人好好儿说,定不会叫大人们负了陛下的好意。”
陛下摆明了要留人,他哪里还敢多说一句?帮方尚书跟陛下抬杠?是嫌自己话不够说还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嗯,那你去吧。”见对方是个懂人眼色的,顾瑾渊也暂且放下心来。
他也不怕这张海清背着他搞什么小动作,毕竟这宫里边儿,所有人最想讨好的,还是他。
几代重臣,可能因各种各样的原因,逐渐淡出权利的旋涡,但这江山的姓氏,确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
忙完了正经事,顾瑾渊便让裴贤盛来收拾东西,自己悠悠然回卧房去了。
他刚一回到卧房,还没来得及说话,姜绾芸便快步迎来,半推半拉地把他拖到汤池去了,“陛下,您赶紧沐浴,今日早点儿睡。”
方才在外面还跟她保证了要早睡,结果一回来,又忙了许久。他早睡的话,果然不可信!
“嗯?”顾瑾渊早忘了自己在小食店的玩笑话了,她这一急,他便有些摸不着头脑,“今日怎么了?怎么这般着急?”
莫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顾瑾渊的眸子,顿时亮了亮。
“您说呢?”姜绾芸狠狠瞪了他一眼,“您自己说说,您都几日没有好好儿睡觉了。还有,明日不是还要为殿下的事情忙碌吗?你们那些尔虞我诈的东西妾不懂。”
“但是,妾知道,没睡醒的人肯定斗不过脑子清醒的人!”
“就为了这点儿事啊...”一听姜绾芸所言,顾瑾渊刚刚亮起的眸子,顿时又暗了下去,“朕还当是什么事呢...”
“那您想着是什么事?”姜绾芸反问。
“当然是...”他话还未说完,一双漂亮凤目便先弯折出一个极好看的弧度,“早点睡,除了正经睡觉,还能做什么?难不成,还躺在床上闲聊?”
“您...!”姜绾芸狠狠瞪了身侧的人一眼。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完,顾瑾渊又抢先道,“其实聊天也挺好的,这段时间着实太忙,都好久没跟你好好儿说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