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对方说什么、做什么,安安静静地受着、总是没错的。
“不敢?”方怡筠嘴角肌肤逐渐拉大,语气中的讽刺,也愈加明显,“呵,说一套做一套,你们还真行。”
“奴婢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还请方小主明示。”两名舞姬异口同声,语气虽然卑微,但话中却有逼迫方怡筠讲道理的意思。
她们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礼仪周全、低眉顺眼,就算方怡筠想要罚,理由…应该也不会太容易找吧?
“犯错?呵…”方怡筠嗤笑一声,往前两步,面对波光粼粼的湖面,轻飘飘道,“你们口口声声自称奴婢,却泛舟湖上,尽情享受风光。”
“你们可知道,宫里有多少小主,都没着待遇呢?”
“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要做越矩的事,看来…是明知故犯了?明知故犯,可是该罪加一等的。”
“奴婢知错!”两名舞姬先是叩首向方怡筠认错,随即又慌忙解释道,“可是奴婢在上船之前,有问过张公公,得了张公公同意,方才上船的。”
她们的家乡,是一个河流湖泊非常少的地方,甚至有不少戈壁沙漠。所以在听闻皇宫中闻名的玉溪湖时,会忍不住前来游览一番。
当然,她们也不可能说游湖就游湖,能被赠予帝王,谨慎多少还是有的。
在来之前,她们专门问过管这事的张公公,得了对方首肯,她们方才登船出游。
哪知道…运气这般不好,没过多久,便遇上了来到湖边的方小仪,被她“请”上了岸。
“张公公?”方怡筠转身,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两名貌美舞姬,冷冷问道,“哪个张公公?!”
看见她们,她便觉得怒火中烧,奔腾涌入脑海的怒气,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碾碎。
陌轲赠给陛下的舞姬,虽然没有正经选入宫中的妃嫔的气质,但容貌身段,绝对是没得挑的。
这样的女人,绝不可能登上高位成为正妻,但最后成了宠妾的,却大有人在。男人,往往就喜欢她们这样的。
按理说,她方怡筠争的是皇后之位,大可不必在意这些连品阶都没有的“赠礼”。可她偏偏还迷恋皇帝,她想做皇后,也想得到皇帝的心。
在家,她是唯一的嫡小姐,父母宠着,哥哥护着,她说一,绝不会有人说二。从来都是别人迁就她,绝不可能有她迁就别人的时候。
这样性子的娇小姐,怎么可能会容许,那些带着魅惑目的的妖艳女人接近自己的心上人?
正如她与喜嬷嬷说的那样,谁敢与她抢人,她就叫谁好看。
别的宫嫔她暂时整治不了,几个连品阶都没有的舞姬,她总能教训教训出气吧?
“是奴婢。”之前一直跪在旁边没有出声的那名太监忽然主动出声,磕头认错,“方小主,奴婢冤枉啊!”
他面露苦色,快速为自己辩解道,“两位姑娘确实问过奴婢,可两位姑娘说自己是陛下的人,奴婢哪里敢拒绝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