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她也不是很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与他同榻而眠,便总想让他睡在内侧。
后来,她方才渐渐摸索到自己那被藏在心底的感觉。
如果他睡在内侧,就像是…被自己守着一样,轻易不能越过自己这条线去。
虽然知道他不会轻易越过她跑掉,也知道,如果他真心想走,她没可能拦住他。但这么守着他,就像是守着自己的所有物一样,总会有一种无比安心的感觉。
不过,心底这一丝把他占为己有,当作自己私有物的想法,她也从未跟他提过就是了。
“安全感?”顾瑾渊仔细琢磨了一下她这话,一双好看的眉,不由微微蹙起,“所以你还是不信朕?”
当然,蹙眉归蹙眉,生气倒是没有的。
她要是就想这么守着他,他其实也不会很介意。反正,他平时也嫌与她相处的时间不够多。如果她愿意时刻守在他身边,把他盯着,他也很乐意。
这有什么关系?这不就是她心里有他的表现吗?
不是放在心头的人,守这么严实干嘛?
只是,乐意被她守着,和愿意被她误会,那是两回事!
“没有不信,就是…”姜绾芸垂眸,不自然地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就是单纯想让您睡内侧,方便守着。”
说罢,她便将被子拉过脸颊,闷声道,“您要是不乐意,那就换过来吧。”
他如果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心里会增出些不必要的情绪罢了。
“不用,朕随意。”顾瑾渊抬手,帮她把盖到眼睛下面的被子稍微往下拉了一些,方便她呼吸,“你喜欢睡哪儿就睡哪儿。”
“那陛下就别抱怨了。”说完,姜绾芸便直接伸出手臂,搭在了他的腰上,顺手将他紧紧抱住,“您明日要出门,今日还是早些休息吧。”
顾瑾渊垂眸,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怀里的人。她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
也不知她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习惯,在靠近他之后,她便整个人缩进了他怀里。而顾瑾渊在感受到她身上的凉气之后,也蹙眉把她往自己这边揽了揽。
没有内力底子在身的姑娘,在这冬日里,还真是难捱。在外面晾一会儿,手脚便是一片冰凉。
可她这年纪…习武似乎也来不及了。
顾瑾渊沉思片刻,也只能想到一个笨办法——执起她的手,把自己的内里,稍微渡一些给她。
好歹,让她不再为寒凉而感到难以入眠。
…
翌日。
顾瑾渊和姜绾芸刚起没多久,顾逸笙便带着顾梓恒到了锦瑟居。
“皇兄,你也起得太晚了吧?”顾逸笙进门,见到还在用早膳的人,顿时惊愕地瞪圆了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上朝又无要事的日子,为什么不可以睡久一些?”顾瑾渊淡淡睨了他一眼,又蹙眉看了顾梓恒一眼,“你们怎么知道朕在这儿?”
“皇兄您不在凌云宫,也不在仁寿宫,就只能在这儿了啊…”顾逸笙小声道,“这又不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