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变幻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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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锦屏看看秀文,秀文也五色无主,皇甫砚自高自大的性格又显现出来,威吓道:“是芳妃大,还是朕大?

你们听谁的!”“去看瑶淑妃!”锦屏脱口而出。

他感到她瞒着自己许多事:“有什么大不了的,需要亲自去?”丫鬟们再说不清了,一时太医出来,皇甫砚急急的问:“芳妃还好吗?”太医凝重的说:“陛下,娘娘不能再受刺激,否则可能导致小产。”他怔住了,秀文等连忙奔进去。

雪芳无视自己的苦痛,稍微减轻,抓住秀文就问:“琉璃怎么死的?”秀文摇摇头,哭而无泪。

“谁死了?”皇甫砚出现在床前。

雪芳沉默半刻,挥手使退秀文等人。

皇甫砚坐过来,她欠起身,抱住他的手就哭,皇甫砚更急:“能不能让朕和你分担?

无论苦痛,都告诉朕。”说着,眼泪横流。

“陛下……”雪芳感动痛苦。

他弯身拥住她:“答应朕,答应朕……”啜泣着点头:“是的,陛下!”

“究竟是什么?”门外,白世贤拦住秀文问:“芳妃还好吗?”秀文吸了口冷气,回头张望,见门结实的掩着才安心,推白世贤往僻静地方,小声告诉:“白大人,你跟娘娘只是一同商量些公事,也只停留在公事上,娘娘的私事,你没必要过问。”“我只是问她好不好,仅此而已!”白世贤无所谓的摊摊手。

“陛下在陪她,她很好。”秀文非常冷漠。

“为什么事?”他又问,“那么多太医,可见事情不轻。

总有个原因。”“你没必要知道!”秀文欲走。

“不,我有!”他说,“就算你不说,娘娘也会告诉我的。”秀文咬唇自忖,遂与他耳语。

白世贤汗颜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京兆尹大人已经在查了。”白世贤还是一点不耽误的赶了去。

流芳宫内,玉灵斜倚在榻上,年贤妃拿来一个胭脂盒,里面是精心研制的凤仙花,慢慢的搅动,然后伸出指甲,小心涂抹。

嫩滑的亮色覆盖在指甲上,如一片雨后花瓣。

“她除掉了淑妃,现在又针对小阿哥,”玉灵忘不了在太和殿雪芳的眼神,“若不先发制人,本宫也迟早会步入后尘。”说着,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

年贤妃一味集中心思涂抹指甲:“她与你一样怀有龙种,是皇上的心肝宝贝,你想怎么样?”玉灵眯着眼:“后宫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在这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不害人,就有人害我。”懵地,门口传来越加接近的冷笑声:“说什么呢?

贵妃身怀有孕,怎地讨论起你死我活的事儿来?”兰皇后的青面慢慢呈现在眼前,年贤妃停下活计,起身行了礼,玉灵也赶忙起来,皇后忙道:“妹妹歇着,别乱动,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玉灵躺回去:“皇后有何贵干?”年贤妃注视了她一下,随即缩回视线,皇后笑道:“皇额娘嘱咐本宫多来这儿走动走动,毕竟妹妹怀着的是皇子,本宫理应常来关心,弥补皇上照顾不到的地方。”玉灵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景阳宫内,皇甫砚站在一面墙前,墙上挂着一幅长长的画轴,是来自民间的墨宝,不但画工了得,毛笔字也写的十分端正有力。

只可惜是一副山水,皇甫砚觉得单调,“山脚下,添些草木;树梢上,停着只山雀;小舟上,只一个渔翁垂钓,缺了点冷气,”他审度每一个角落,发表自己的建议,“有条鱼儿跃出水面,就比较有生气!”小太监笑吟吟的说:“被陛下这么一添,简直是画龙点睛,更栩栩如生了!”皇甫砚喜欢听恭维的话,喜上眉梢。

这里张公公与几个工人,抬进一座紫气媚生的工艺品,那是按照他的意思做的。

“因为陛下画的‘蝴蝶谷’结构复杂,这才拖了一个月,只为做到最好。”张公公说。

皇甫砚急着看成品。

通体紫晶晶,横向绵延,,蝴蝶乱舞,流水潺潺,美人儿望月,都围绕着中间的玫瑰。

乍一看当真是巧夺天工,加上大自然的酝酿,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东西了。

可仔细一看,玫瑰花表面有许多裂痕,皇甫砚立即唤张公公看:“朕记得以前没有这个东西的!”张公公看了也挤眉:“奴才之前虽未看过,但奴才觉得,那裂痕是由于外界猛击造成的。”即召见工匠,总共三人,都说没有动过,皇甫砚不信,那老工匠便说:“草民想起来了,那一天早上,草民第一个进作坊,发现紫晶岩倒在地面,就赶紧叫人扶了起来。

裂痕大概就是那个缘故造成的。”皇甫砚听了,大为气恼:“都有什么人进过作坊?”“除了草民三个,其他工匠也都可以进去,因为有时候需要石材,往那里取。”

“给朕彻查!”皇甫砚生气的叫。

他最痛恨的就是有瑕疵的东西,且是送给雪芳的,更容不得马虎。

他拿小号狼毫在山水画上肆意添了几笔,小太监把画轴卷起来,他马上就拿到紫霄殿。

“多看这种字画,有助于提高一个人的修养,驱除杂念。”她对雪芳说。

雪芳难为情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陛下,您送给我一张人体部位图,会比现在更让臣妾高兴。”皇甫砚不可思议的瞪着她,敲敲她的囟门:“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一会儿告诉朕小阿哥身体流的血是三个人的,一会儿说山水画没有人体部位图好看!

朕不明白骷髅头有什么好看的!

但凡是女人,都不会喜欢那种东西!”“如果臣妾不是女人,那臣妾肚子里的小生命会是什么?”雪芳苦笑。

皇甫砚气的乱战,走来走去,痛恨的咬紧牙关:“阿芳,告诉朕,你到底想要什么?

淑妃的生死,由你掌握,你还想干什么?”“臣妾只是想……”她风平浪静,“不想让陛下为天下人耻笑,不想改朝换代!”“你疯了!”皇甫砚粗喘着,“在你认为轩儿体内流着三个人的血的时候,你已经狠狠的侮辱了朕,要不是念在你对朕还有一点点作用,你现在就会在坟墓里待着了!”狂风骤雨,袭击,摧残,她的良苦用心,都给误认为疯癫了!

“这世界上最大的疯子,不是别人,是本宫!”在窗前,无尽的灰暗中,自言自语。

灵魂和心脏,鼓噪和宁静,没有一样是属于她。

咸涩的水滴属于眼眶和面颊。

“咚!”沉浑的巨响,在玉灵面前放定。

玫瑰标本,紫晶岩,完美的艺术雕刻,令人眼花缭乱。

“陛下!”她没有喜色,反而有点惊慌失措。

心中,这个东西不再预示着宠爱,而是灾难。

皇甫砚简单的说:“你不是想要么?

朕改变主意了,论资质,论地位,你比芳妃更配得到它!”“陛下……”她盯着那两道裂痕,沉吟。

他旋即走了。

“臣妾听说!”见他身影迅速消失,陡然降低声律,只有自己听得到,“紫晶岩出现裂痕,陛下在查这件事,不知……”有没有头绪了?

她最清楚,可惜造作的问话他没有听到。

张公公躬身回道:“陛下,那些工匠都说没有碰紫晶岩,奴才认为一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没有人偷了东西承认自己是小偷。”皇甫砚大步走着,在长长的游龙似的回廊里穿梭,应道:“就此作罢。”张公公紧跟着:“陛下的意思是?

奴才愚钝。”“不要再查下去了。”之前还翻遍整个京城都要查出结果的样子,怎地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张公公想不透。

他当然想不透,君王通常都是变幻莫测的。

白世贤带领一群士兵,押解一个囚犯,出现在皇宫里。

这回,他不想惊动雪芳,直接禀告皇甫砚:“启禀陛下,卑职捉拿到了花狼!”真是一只狼,下了那么多捕兽夹,才战胜他的狡猾?

牢房里,空气中飘荡着焦铁和血腥的酸臭味儿。

那懦夫含泪央求:“我承认,我杀了那丫头,可我是逼不得已的!

如果她任由我拿走那些银子,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白世贤亲自坐审:“还杀过什么人?”花狼想逃避敷衍,耐不住鞭子把那血肉咬开一个又一个口子:“大人饶命!

饶命!

我交代,我通通交代……司徒信也是我杀的,五姑娘是我给强奸的,丽春院的刘少爷,是被我推下楼的,但他还没有咽气!”白世贤把身子往前凑凑:“为什么要杀司徒信?”花狼呲牙咧嘴的,裤裆在漏水,怯懦的叫道:“要不是司徒翼那家伙给抓到,我花满堂可能还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我当然要报复!”白世贤心神俱颤,猛地站起来,绕上前,自执刑官手里拽过鞭子,凶猛的狂甩!

花狼鬼哭狼嚎起来,本想获得一点宽恕,殊不知世贤曾努力的救司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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