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代表不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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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睿应“是,”又说:“儿子不这样认为,应该贴告示,全程通缉,如果真的想将凶手绳之以法的话!”太妃叹口气,深邃的说:“皇上的脾气,本宫清楚,什么事都不想太张扬,能过去的就算了,不能过去的就低调进行。”皇甫睿眼底掠过一丝不屑,唇上泛起微微笑意,冷冷的,带着讥嘲:“皇兄还是那样懦弱,得过且过,不是真正的男子汉!”太妃急忙令他打住,低声斥道:“这种话,万万说不得!”他忧郁,晦暗,眼神十分生涩,想在宫里听到许多流言蜚语,皇甫砚又把自己叫到跟前单独“警告!”明里暗里,不让随意靠近他的妃子。

为给雪芳省些麻烦,硬是忍耐了这些时日,十五天零一夜,没有见他,心内燃着一团火。

多尔衮朗月,他的新婚妻子,生的鹅蛋脸,剪水双瞳,衣着和发饰都脱去了原有的少数民族的风格,一袭中原旗袍,穿金戴银,缀锦垂香。

乌黑的头发自中间分开,两边用镶金嵌银的珠花固定住,戴着旗头,流苏烁彩,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她自门首听见里面所说内容,定了定,才进去请安。

朗月一进来,皇甫睿却立即告辞了。

太妃看在眼里,拉着朗月的手问:“月儿,你俩新婚燕尔,怎地见了面连个笑脸都没有?”朗月低垂凤眸,把脸飞红,似有苦衷,一言不发。

太妃看了看旁边的刘嬷嬷,刘嬷嬷使个眼色,太妃才明白,遂绷着脸说:“睿儿待你不好,只管告诉本宫,本宫替你做主!”她身上那股少数民族女子的爽朗气质跟一种很不融洽的情绪汇聚一处,显得别扭,略笑道:“儿臣与王爷没有相处过,就一下子结了婚,难免有些不自在。

感情是慢慢培养的,儿臣相信,终有一天,王爷会接受我。”太妃稍微欣慰,赞赏的看着朗月,夸道:“好孩子,亏你懂事。

本宫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自来惯着他,未免会不顾及别人,你不跟他一般见识,本宫就千恩万谢了。”朗月忙羞惭的说:“额娘千万别这么说,月儿进了皇甫家,就是皇甫家的人了,王爷是月儿的天。

他有什么烦恼和缺点,理应由月儿教会。”那皇甫睿独自在惠文阁门外池水边的岩石上坐着,水里许多金鱼游来游去,拨弄着一根水草。

蓝天白云亦在其中,弯弯曲曲,曲曲折折,由水波的流动而变换,可是只有一种状态,很难得到。

就像他眼前的路,很难一路走来无风无浪。

回想在惠文阁,她给他针灸,她手生,不敢用力,怕弄疼他,得到的效果却恰恰相反。

但他咬牙忍着,不让她看出丝毫破绽。

一如现在的情形,咬牙隐忍,忘记雪芳,不去想她,她却不停地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像幽灵,像仙子,袭击着他的感情。

以至于和朗月成婚的第一天,他把她当成了心底念念不忘的那个人,真正喜欢的女人……兰皇后认为皇甫砚在处理肖良娣的时候过于心慈手软,应该斩立决!

即使她是被强迫,到如今闹的那么大,也应该自己了断。

可她在皇宫里活的好好的,说明她寡廉鲜耻,不可怜悯。

她找上玉翎,奉承的说:“本宫想让肖良娣死,像她那种肮脏的女人,活在世界上,没得玷污了一块地儿!

薛贵妃,你意下如何?”玉翎心头一颤,面上汗津津的,使劲挤出一个浅笑,冷冷的:“皇后娘娘这么想,应该去给皇上说,臣妾也没有裁决的权利。”“不,你有。”兰皇后道。

“什么?”玉翎感到可笑,不可思议,皇后今儿怎么了?

兰皇后淡淡的说:“相比本宫,你年轻一点,你占据着这个优势,所以皇上对你好些。

你的话对他来说应该有点说服力。”她承认她年轻,这是天命,没什么好骄傲,迟早有一天会老的。

求她帮助,却威仪不减。

玉翎心里冷笑:“我比你强的地方,怕不光是这一点吧?

我的样子,你比得上吗?”兰皇后虽则长得也算端正,骨子里却透着一种倨傲和冷酷,即便温柔起来,也不那么自然。

“皇后的意思是,让臣妾当说客,把肖良娣送上断头台。”玉翎静的出奇,兰皇后也静的出奇,试想她俩何人,讨论一件那么绝情的事,居然可以心平气和。

“没错。”兰皇后笑了,流露着奸诈,“你放心,本宫会跟你一块,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来的更有说服力。”“话是这样说没错。”玉翎呷了一口茶,慢慢的放下,“多好歹本宫跟肖良娣相识有一段时间,算是姐妹,这个关头,怎好落井下石?

而且,本宫不会杀人,就算借着别人的手,事后也会觉得过意不去。”搓弄着中指上的戒指,十分悠闲。

兰皇后诡谲的瞅着她,笑道:“妹妹这话不对,丽珍的死,不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她脸色一怔,大声辩解:“臣妾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却是借着丽珍的手杀了丽珍,这根借着皇上的手杀了肖良娣有什么区别。”玉翎心头闷闷的,起身走到窗前,眼里闪过一缕烦躁,说:“区别就在于,有意和无意。”转而想自己一向温柔慈善,到时候此事暴露,就会毁于一旦,她哪里是想除掉肖良娣,根本就想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因转身笑说:“其实皇后终究是不一样的,首先在皇上眼里的分量就不一样,臣妾就不插手了,承皇后看得起!”皇后再不好说什么,愤愤地走了。

皇后想得皇上宠幸,实在是太难了,太后也不对她抱有期望。

就是不为绵延子嗣,女人本身的渴望,也让她口干舌燥。

竭力巴结皇甫砚,皇甫砚根本对她提不起任何兴趣,突发奇想的说:“好几天没见雪芳了,朕忽然好想她,朕去看看,皇后回去歇着吧。”拍拍屁股走了。

兰皇后气的嘴都歪了。

临近紫霄殿,皇甫砚看里面烛火犹亮,故牵牵嘴角,径直进去。

雪芳今天又被太后为难,正闹脾气,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就往门口砸去,满屋子纷乱嘈杂。

皇甫砚刚走进来,猛见飞来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击中胸膛,疼的“哎哟”一声,拿手抓住,看是个红彤彤的苹果。

众人忙乱中看皇上进来,手忙脚乱的行礼,雪芳居然从床上滚了下来,摔得“啊哟哟”的叫,秀文锦屏赶忙扶她。

皇甫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探着脖子,眉头皱的高高的:“这是在做什么!

玩什么把戏?”雪芳口唤着“陛下,”三两步凑过去,双臂揽着他的脖子,楚楚可怜,撒娇的说:“陛下可来了,再晚一天,就见不到臣妾了!”皇甫砚大惊,急急的用眼睛把她上上下下检查一遍,关切的问:“哪里不好?”那黑幢幢的眸子充满焦急,直看着她的眼,迫不及待。

雪芳越发红了脸,啜泣起来,不吭声。

急的皇甫砚团团转,秀文忙道:“娘娘才被太后叫去,太后让走石子路,娘娘说脚伤还没好,不方便,太后就发怒,拿棍子打了娘娘!”众人都犯了罪一般,蔫蔫的低着头,气氛格外沉闷。

皇甫砚大急,用那结实的手臂,把她抱在怀里,她稚嫩的叫了声“陛下,”眼里晶光点点,面皮紫涨,他低头望,怜惜之情,早已凝聚在深沉的眼眸里。

奴才们都退下,房里,帐里,只他两个。

她的衣服,被他轻轻褪下,像抚爱婴儿般怜惜,小心。

冰肌玉骨上,横横竖竖,错综深刻,犹血迹淋淋,他心疼极了,生气的叫:“谁下的毒手!

也太恶毒了!”雪芳哭着,泪珠挂满长睫,随着颤动而抖落,嗫嚅道:“太后下的令,谁敢不动手?”她知道,一说太后,他就没辙了,也没指望他能为自己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措来。

他也真的是个孝子,钻牛角尖的说:“谁动的手,朕就把谁的手给剁下来!”“不要!”雪芳摇摇头,甘愿受着,“事已至此,甭管剁了谁的手,都好不了了。”疼痛钻心,齿间发出“嘶嘶”的痛吟,秀眉蹙紧了。

皇甫砚让内监往太和殿拿来那治疗外伤的药,亲自给她涂抹,雪芳倒难为情,因为伤在腰上,屁股上也有……他望着血淋淋的现实,和那风情初露的女儿隐秘部位,不禁春心大动,可坚持着,以他那君王的意志坚持着。

“虽然伤的不轻,但还不至于要命,怎地朕一进来,就那样唬人,真是的。”她死咬着下唇,疼的一头汗,听问,掀掀眉毛,苦笑:“你都好几天不来看臣妾,臣妾以为你忙昏了头,就把臣妾忘了,当然要激激你。”

皇甫砚细心地拿手抚着她的后背,压低声,几乎是鼻子触着鼻子,唇碰着唇,春意似雨连绵,说:“你可错怪朕了,不看你,不代表不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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