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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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胡言乱语,就长了一颗济世救人的心,小阿哥是皇族血脉,岂用她救?

秀文和锦屏在紫霄殿焦急等候,夜半时分,才见雪芳回来,二人慌忙照看,打了热水与之梳洗。

不想皇甫砚后面也来了,打发丫鬟外面伺候,傍坐在雪芳身边,哈欠连连,她推他道:“你们家那老佛爷,好生难伺候,做对了也是错,做错了也是错。”“瞧你说的,额娘不想你太劳累,当妃子已经够忙了,你且放弃医学。

都泡在金窝银窝里了,还学它作甚?”皇甫砚往她身上乱摸,她起身避开,生气的咽口气:“这件事是臣妾从小的梦想,你们别白费口舌。

臣妾且问陛下,姐姐的事,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皇甫砚枕臂道:“自她死了,一直在暗暗查询,无奈到现在没得出结果,你答应过朕,不急。”“可有个线索了?”她转头问。

他寻思片刻,说道:“线索倒是有的,只到薛贵妃那里就断了。”“薛贵妃!”次日,雪芳准备出门的当儿,瑶淑妃并两个丫鬟又来了。

讨厌归讨厌,若不尊长幼次序,怕又被揪住尾巴。

雪芳便谦恭拜了一拜,瑶淑妃假意笑道:“妹妹快起来!”她端正身子,问:“姐姐清早来有甚事要说?”无非先拿昨晚的事寒暄一番:“虽然太后不赞成是妹妹对小阿哥施以仁慈,但本宫才去看过,奶娘说自昨晚就一直睡得很熟,不吵不闹,乖巧极了,本宫特来谢妹妹一场。”一面似无意的端量她身上服装,故作惊奇,“本宫怎从未见妹妹穿那两匹绸缎?

不喜欢怎地?”雪芳生硬的接道:“不瞒姐姐,前日刚想拿去做几件衣裳,不想被老鼠糟蹋了。”“既然如此,”瑶淑妃示意翠儿上前,翠儿手里托着一叠衣裳,“本宫才做了几件新的,拿来送给妹妹两件,妹妹看可是喜欢的花色?”雪芳搭眼看了一下,跟自己身上湖绿色淡黄暗花差不多颜色,怎能说不喜欢?

推脱不掉,只好收下了。

瑶淑妃又说:“若妹妹穿了,就说明是真的喜欢,若不见妹妹穿,那便是在敷衍,本宫没得伤心。”语毕,便抿嘴一笑,意味深长,旋即离开了。

雪芳气恼摔手:“她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真是的,她们到底在想些什么!”秀文使劲嗅鼻子,说:“不知瑶淑妃使的什么东西,衣服上有股奇异的味道。”雪芳过去细闻,掩鼻道:“居然是麝香!”“麝香?”“没错,虽然被抹的很淡,本宫却一下就可以分辨出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夹着半分得意。

秀文随即将衣服里里外外翻看,没有任何香料,雪芳说:“不用找了,衣服本身用麝香泡过,味道已经浸入其中了。”她们不明白瑶淑妃因何特地用了麝香,雪芳心里清楚,麝香有避孕的效果。

好个恶毒的女人,居然用这种阴狠的手段!

怪不得皇甫砚徒有那么多后妃,嫡子出在她身上,想是这个缘故了。

又思翠儿躲在树丛里的情景,不禁浑身恻然,她想的太周到了!

如此这般,只心里思想,秀文问:“娘娘,这衣服怎么处理,要不穿上?”她浅笑:“当然不。”即吩咐去取跟这衣服一样花色的布料来,做两件一模一样的,秀文知她自有道理,应了“是,”便交与屋里的丫鬟秀春去做,切勿让人知道缘由。

一切打理妥当,去皇后处请安,所有人都已到齐,只等她呢,她气急羞赧的弯一弯身:“皇后娘娘金安!”兰皇后虽眉开眼笑,那层不善的氤氲却犹然存在,然后不轻不重,奚落了她一顿。

玉翎八面来风,虽说许多曾受过她劝抚的都变了心,但在年纪大点的妃子中间,还是颇受好评。

不像雪芳,性子直来直往,又曾一味受宠,落在她头上的只有快刀暗箭。

玉翎看她心情不好,灰头土脸走出凤靑宫,赶着与她说:“姐姐,其实昨天晚上的事不能怪你,你来宫里不久,自然有许多做不到的地方,慢慢来就好了!”她无精打采:“问题是,她们不允许我慢慢来。”玉翎发愁的说:“本宫刚来的时候,倒不像姐姐这般受苦。”“臣妾愚钝,没有姐姐那副伶俐口齿,得太后赏识。”“其实,最关键的,是一连三个月,陛下都不看我。”玉翎苦涩的笑笑,“对于她们来说,陛下宠谁,谁就是她们的敌人。”雪芳蹙了蹙眉,凝视玉翎:“姐姐的意思是,臣妾八面逢敌,是得宠的缘故?”她习惯把恶意的言语用温善的情绪表现出来:“莫怪本宫直言,这是最要命的。”“可是,”雪芳转望可以看到的地方,喉嗓有些哽咽,“在这深墙里,除了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还有什么乐趣?”“姐姐这么说,是小心眼了。”她再未答言,热泪在眼眶里飞转。

听说一个女人真正爱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小心眼;在将那个男人有意无意间,一直握在手心时,才会小心眼。

她猝然感到宫里是个冰天雪地,连玉翎亦是那求名求利求安逸的人!

冰天雪地,桂子林会消失,那个在簌簌花影里的英俊男子会消失。

他的脸,衬着那浅淡馥郁的花影,天下绝伦!

一时间令她心里的万里冰峰,进入春季!

对,其实她本身就小心眼,在寂寞面前,都会这样,她不甘寂寞。

紫霄殿一如既往的静谧,墙角里竖着那根被扎满银针的木头,看上去森森然,摄人心魂。

玉翎刚进来时,不经意窥见它,唬的手中茶碗都砸碎了,锦屏拿扫帚收拾,秀文又端上一碗。

雪芳安然无事的品茗,开门见山的说:“其实,今儿臣妾有话告诉姐姐,是关于丽珍姐姐的。”玉翎又徒遭惊愕,抚胸静气,振作的挤出清浅笑容:“关于丽珍的,何故来问本宫?”“皇上说,”她静静地,如此才叫人心神不宁,“在贵妃姐姐那里,线索就截断了。”“什么,线索?”“先前臣妾几次三番的问姐姐,姐姐都守口如瓶,胡诌一气。

现在臣妾得皇上亲口告诉,说明皇上已经不阻止我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臣妾没有一丝避讳,望姐姐能够坦言相告。”雪芳无数遍告诉自己镇定,保持一颗平常心,才能无往不胜。

玉翎如坐针毡,她既知道自己早先说的都是敷衍的话,还能这样平静,由不得心惊胆战。

不消说,不到最后关头,她绝不会透露一个字,且自己正最威风时刻,绝不会让那件事搅合进来。

雪芳好言问不出,也不能硬逼的,玉翎抽身欲走:“姐姐安歇吧,本宫累了,告辞。”“臣妾恭送薛贵妃!”她起身曲膝。

她一离开,秀文就冲过来,诧异的说:“娘娘真是电闪雷鸣,岿然不动!

能平心静气的像在询问一件寻常事。”雪芳怅然拧拧眉,嘱咐道:“别让爹娘知道才万事大吉,本宫只消知道害死姐姐的人是谁,陛下将那人揪出来处理了就好。”良久,秀文回想在崔府时,丽珍她姐妹二人,常常的一个趴在床上看书,一个在梳妆镜前涂脂抹粉,远远观看,真不是一道人。

日近黄昏,暮色四合,树叶刷拉拉摇动,那些个野草闲花路边躺卧,风夹着泥沙卷起,锦屏忙放下窗子,说:“起风了!”雪芳又将墙角那木头人携出,秀文走过来,大惑不解的问:“从前也未见得娘娘与大小姐感情多好,怎地为她那么费神?”“本宫已然落到这个地步,进了这个黄金鸟笼,以后就不大容易翻身了。”她说,“既早知姐姐死于他人之手,如今有能力为她,若不尽点心,帮她昭雪,又怎过意得去?”秀文听了,崇敬不已:“娘娘有情有义,早晚会得回报!”初秋的天气,枫叶似火。

雪芳与皇甫睿并肩而行,踩得地上干叶子“咂砸”响。

百转千回,她回到最初的话题:“太妃身体可还康健?”他说:“虽不很好,但不致走不得路。”“那就好。”止于此,好像和他之间再无话可说。

他深挚的目光,注视了她几时?

她不知,他自己也不知,只道里面藏溢着浓浓情意,无法释怀。

“桂花糖,”这三个字,似乎黏在他的唇上,隔了许久才问,“好吃吗?”声音愈小,愈觉风声鼓噪,洋溢着暧昧,她收紧心魄,脸涨得紫红,提高声音:“还好。”然后他点点头,阳光透过枫叶,投射在他眼里,炫目多彩,接下来的才是正题:“我要成亲了。”仿佛晴天霹雳,自云间跌落,黑雾锁长空,乌云滚滚来!

“本宫……本宫怎么一点没听到风声?!”她木然怔在原地,再提不起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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