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砚也是心里着急难过，一时间说话语气中了许多，发出了一连串的质问。

“就算不能，我也要去试一下，不管是为了你，为了我，还是为了端儿。”雪芳不顾这些问题，铁了心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决定。

“你...好了，这件事情你没有想清楚，我们往后再提，我还有政务要处理，就先去书房了。”皇甫砚这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包括自己深爱的女人，她怎么就不懂自己心里的想法非要这么做呢？看到她的牺牲，他只会感到自己很无能而已。

“.......”雪芳打算开口说话，却空前的感觉到累，于是没有开口看着皇甫砚一步一步远去。

这边皇甫砚原本以为雪芳至少会走过来送送自己，但是自己都已经走到门口了，身后的雪芳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只能狠了心也不说话往书房那边去了。

雪芳自皇甫砚走后眼泪就没有断过，一直绵延不绝的流下来。她心里现在也是五味杂陈，自己明明不想让他为难想要分担一些。可是，听到别的女人要跟她分享皇甫砚甚至生下他的孩子的时候，她的心里像被锥子狠狠的扎了一下那么疼。

她不是圣人，不可能见到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无动于衷。甚至，因为自己皇后的身份，自己还要满怀笑意送去礼品祝贺，等别的女人有了皇甫砚的孩子，她还要悉心照料，忙前顾后。

想到这里，雪芳的泪水更加止不住，趴在被子上一抖一抖的哭了起来。今天这个事情不过是她极度不具有安全感的爆发点而已，她自己不是真的有那么傻，很多事情也会去考虑，只是平日皇甫砚把她保护的太好，不想让她去面对这些而已。

“可是阿砚，我也不能够一直这么自私的让自己永远都站在你的身后，我要做一个能与你并肩的人......”雪芳自己如是想着，慢慢的感觉到困意袭来，就这么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边皇甫砚回了书房，也觉得自己今天话说的实在太重了，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里闷闷不乐。

现在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但是自己现在心里很清楚，雪芳和江山不能够两全，必然要有一方做出牺牲。可是，当雪芳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的时候，他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

这个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皇甫砚在书房里面一直待到了深夜，还是没有想出一个答案来。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甫砚听到门口似乎是宫女向雪芳行礼的声音。马上起身，准备开门，却见雪芳一脸憔悴的站在门口看着他。

“芳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皇甫砚见雪芳穿的如此单薄，马上将人拉了进来，把毯子盖到了她的身上，又用手捂着雪芳的手给她回暖。

“来了多久了？怎么不直接进来，今晚夜里这么凉，怎么也不多穿穿衣服就过来，简直是胡闹。”皇甫砚见到雪芳，满心的担忧，心想如果不是宫女行礼跪拜，她还要傻傻站在门口多久？

“阿砚...”雪芳也是满心的酸楚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只能呼唤着皇甫砚的名字。

“我在，我在，别怕。”皇甫砚看见这样的雪芳实在是心疼极了，恨不能狠狠扇自己几巴掌，都怪他没有能保护好她，反而为了这些朝堂之事伤神。

“答应我好不好？就这件事情，让我为你做一点事情，等以后朝堂稳定下来了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好不好？”雪芳泪眼婆娑的看着皇甫砚，征求着他的意见。

“可是......”皇甫砚不忍再一次说出口那么伤人的话，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做出尊重雪芳的选择，因为皇甫砚心里很清楚，纵使这后宫只有她一人不必面对纷争，但是她会永远背负着内疚和不安跟自己走下去。他很自私的，不想让雪芳这样，宁愿跟她并肩走，哪怕有风波，那就让他先挺身而出，护她周全。

“不必可是了，要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不也要这样的牺牲吗？我一人做出一些让步，让朝堂更加稳定，我觉得很值得，不要再反对我了，好吗？”雪芳再次恳求道。

皇甫砚听的心里很是酸楚，这哪是一点点让步，对于雪芳而言，这就是天大的委屈。因为他皇甫砚，曾经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却要为了他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好，既然你决心这么做，我不阻拦你。但是这后宫之中的女人，我不会碰她们。我想拥有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而已。如果她们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我会让他们知道我的立场永远都站在你这边。”皇甫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不如依了她，反而对于雪芳是一种放松。

“阿砚，你真好。我说过了，虽然我很笨很傻很天真，很多事情都做不好。但是在做好你的妻子这一件事情上面，我会努力，让自己成为你的左膀右臂......”雪芳见皇甫砚终于松口，却是苦涩大于喜欢，从此她选了一条逼自己成长的道路，但是这又如何呢？迟早都是要长大的不是吗？

“傻瓜，你不需要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永远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了。”都怪他不够强大，一再的委屈她，她说想成为自己左膀右臂的时候只知道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曾几何时，她是自己手里的宝贝，不愿意让她面临任何的危险和纷争。现在她却要为了自己和这个国家，一个人站在风口浪尖，面对各种未知的危险和挑战。

既然雪芳要这么选择，那他一定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她的身后，给予她力量和支撑。

既然两个人已经达成了共识，也就不再争吵讨论，只是互相抱着彼此感受对方的体温，借此来抚慰自己内心的内疚和惭愧，皇甫砚和雪芳就这么互相拥抱了许久，直到最后皇甫砚的贴身太监说有事情禀报才分开。

“报，皇上，上次内务府采买的东西都已经陆陆续续分下来了。您看，你的和皇后娘娘的......”

“好，那就直接放在一起送到雪芳宫这边来。”皇甫砚抬手，示意太监可以退下了。

可是那贴身太监却没有就此退下去，反而手执拂尘深深鞠了一躬说道：“皇上，刚刚内务府的总管还让我请示皇上——秀女初选的物什也要操办了，皇上什么时候订下计划好让内务府采买。”

说完看了看皇甫砚的眼神，在宫中的这些人都要有点儿眼力劲儿。谁都知道这件事情本来应该皇后娘娘操办，但是皇上极力反对，朝堂之争还没有定下来这件事情，自然还是让皇上定夺。

“这样，你先让内务府拟定一份册子上来，然后交给皇后娘娘审查，如果皇后娘娘觉得没有问题，就交给内务府去采买吧！”本来皇甫砚想把这件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两人刚刚说好，这件事情让雪芳去操办，只好依了她。

“是，奴才告退。”随后就退了出去。

“这件事情是不是要交给我来操办？”雪芳开口说道，心里有些害怕接下来的这一大堆事情。

“嗯，你是后宫之主，自然这些事情都由你来操办。”皇甫砚有些心疼的看着雪芳，心想自己在平日里能多帮一些是一些，但是名头上自然还是皇后娘娘操办。

“如果我做不好你会不会怪我啊？”雪芳抬头看着皇甫砚，等着她的回答。

“自然不会，而且你是最聪明的，没有你做不好的事情。不要怕吗，我会在旁边帮助你的，好不好？”皇甫砚轻轻的跟雪芳说道，心想要尽快培养新皇人选。不过最有潜力的皇甫睿已经完全放弃了这一心思，接下来还有谁可以堪此大任呢？

“阿砚，那接下来我要做些什么啊？”雪芳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心里没有一点底，只能继续开口向皇甫砚问道。

“很简单的，你下令让各部把今年秀女初选的有关计划都呈上来给你看一看。如果觉得可以，就吩咐他们去准备，如果不行的话，就让他们继续改，改到满意为止。”皇甫砚拍着雪芳的背说道。

“那我怎么知道他们写的好不好呢？”毕竟她自己什么也都不知道啊！雪芳想到这里，突然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没有在之前多学学这些事情呢，到现在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无事，我会陪着你一起来把这个事情做好。我的雪儿是最棒也是最聪明的，肯定一学就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