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许苒打开电脑看了下工作安排,有些头疼,打起精神来,“八卦时间到此结束,开始上班了。”
小林连忙闭嘴。
司机啊。
所以,许医生真的住到那位秦先生家里了?
这是要嫁进豪门的节奏啊?
那位秦少辰听说是单身,许医生光明正大地谈恋爱,怎么被人黑成这样?
她憋了一会儿没憋住:“许医生,现在是民主自由的二十一世纪,谈恋爱不犯法,别人说你,那都是羡慕嫉妒恨。我支持你,也相信你。”
许苒指尖顿了顿:“谈恋爱?”
她想否认,毕竟自己只是小白的家庭医生。
可是早上那个吻,像是一把刀悬在她心口,时刻提醒着她作为医生的越界。
只是,她也没法告诉小林,她住到秦家,是为了给小白看病。
“你想多了。”她摆摆手,有些无力,“去工作吧。再有人来八卦,直接请她进来,和我一对一面谈。”
小林张了张嘴:“……”
许医生,真是心理太强大。
一般人早就泪流满面或者义愤填膺了吧?
难为她还能这么刀枪不入的淡定工作。
许苒今天本来有一场手术安排,这一次却被主任主动分配给了别的医生,只让她安心坐诊,实际上还是怕她因为私事影响了情绪。
许苒虽然没说什么,可心底还是不舒服的,有种想要冲到病房把那一家三口揍得爹妈都不认识的冲动。
只是,上午坐诊的病人很多,一如既往的有不少人怀疑她这个年纪轻轻的’专家’水平不行,找麻烦的也扎了堆,好几次弄得许苒心烦意乱,想要拍桌子走人。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她始终惦记着小白,小家伙遵守承诺,一上午都没有过来打扰她,也没有发短信打电话,许苒却有些想他了。
刚要离开,椅子被人拉开。
许苒叹气,还是把脱掉白大褂的手松开:“请问哪里不舒——”
“哪里不舒服?”许绍洋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晃了晃手机,上面的照片暧昧得刺眼,“姐,你哪里不舒服?脸色不好看,白得跟纸一样,额头青筋都暴出来了,影响美感……你在人家里可别这么瞪人,不漂亮,容易被金主抛弃。”
许苒抓着圆珠笔,克制着要动手的冲动:“出去!”
许绍洋把挂号单摆在她面前:“我看病呢!你有点职业道德吗?要把病人往外赶?”
小林刚买完饭回来,听到许苒的怒吼声匆忙挤进来,看到许绍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不起啊许医生,我这就把他赶出去。”
许绍洋冷笑:“好啊,我立刻去投诉。”
许苒抿唇:“小淋,你先去吃饭。”她看着小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才重新坐下,“什么毛病?”
“穷病。”许绍洋也不忌讳小林在场,“许医生,十万块你能买个清静,你也不缺这点钱,何必跟我拧巴呢?弟弟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能这样求你!这些照片……我早上打算跟你谈的,是你先不识好歹。”
他勾唇:“不过,你要是识趣地给钱,我会亲自出面澄清的,怎么样?”
许绍洋在医院待了几天,也知道医院里很多人对许苒不服气,背后对她的资历和私生活议论纷纷,就冲这一点,他也要好好利用许苒的工作,让她乖乖妥协。
许苒‘啪’地一声放下笔,将挂号单塞到他手里:“很抱歉,你这病,得去精神科,术业有专攻,我看不了。”
“你!”许绍洋没有想到都这样了,她还是软硬不吃,顿时一拍桌子去拽许苒的衣服,“许苒,你非得看着我们一家子被钱逼死是吧?那个包养你的小瘪三连十万块都不肯给你吗?你他妈的真廉价啊,出去卖都比人掉价!”
许绍洋上学没干别的,整日打扮成痞子无赖顶着一头欧美风烫染和一帮小混混招摇过市泡女人,虽然还未成年,力道却还是比女人大,这么一发火,连许苒一时都挣扎不开。
“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保安了。”许苒咬牙切齿,恨不得一笔戳死这个混蛋东西,“许绍洋,松手。”
许绍洋早先从局子里出来就憋着一股气,先前找她算帐又被秦少辰揍断了骨头,一肚子火气就等着朝许苒撒,眼看着要不到钱,登时气得脸红脖子粗,撸起袖子就要揍她:“我要不到钱,你也别好过。”
拼着挨一拳头的风险,许苒伸手要去包里拿手机,诊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秦少辰脸色阴沉地扫了一眼,两步上前快速出手,拎鸡崽子似的把许绍洋拽到一边,狠狠撞到门上,因为手段过于激烈,他借势关上门,把焦急跟过来的秦小白关在了门外。
“你特么的……放手!”许绍洋上次被秦少辰揍得毫无还手之力,一看他就怵,现在却跑也跑不了,脸色铁青,“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报警。”
这话听着何其耳熟?
一分钟以前,许苒不也是这样警告他的吗?
许绍看着许苒惊愕中嘲弄的眼神,顿时咬牙:“许苒,你们敢动我,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刚吼完,秦少辰面无表情地一拳砸过去,他登时顶着红肿的嘴角,气得说不出话来,浑身发抖:“你……”
“道歉。”秦少辰说。
许苒站在桌子后面,腿脚仿佛被焊在了地上,一动不能动,眼底只剩下了一身帅炸天黑西装的男人,指尖不断收紧,心跳加速。
许绍洋刚开始还憋着不说话,十分硬气,就指望许苒能够开口阻止,可是直到肠子都快被秦少辰一脚踹出来,许苒都一脸无动于衷,仿佛局外人一般。
他终于怕了:“我……道歉。”
秦少辰揪着他的衣领,将人按倒在许苒办公桌前:“跟她道歉。”
因为秦小白一直在外面敲门,引来了护士的关注,他人小够不到门把,护士轻易打开门,看到这一幕,登时愣住了:“许……许医生。”
“快,快叫保安。”许绍洋登时在桌子上拼命挣扎,像是退潮后落在岸边的鱼,再怎么蹦跶都翻不了身,“这人疯了!我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