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贝女儿在哪儿?我的宝贝女儿在这儿呢?!”
许久不见的舒归一在某个悠闲的清晨,突然出现在了解笙家门口,笑眯眯地朝还没睡醒的舒贝贝抱了过去。
解笙看了下自己的表——早上五点半。
“伯父,您来得这么早啊。”解笙清清嗓子,尽力显得精神一点同舒归一问好。
“诶!刚刚下飞机我就赶紧过来了!”舒归一狠狠拍了下解笙的肩膀,脸上却十分仁慈的模样。
只是手臂上的青筋却显示没那么简单。
“诶呦你看看,我下飞机都没看看时间,打扰你们休息了啊。”舒归一敲着自己的表盘咂了咂嘴,“贝儿,看看你困成这个样子,赶紧去休息吧。”
舒贝贝迷糊着眼摆了下手:“没事,好不容易你回来,我先给你泡杯茶去。”
“我……”解笙刚想说“我去吧”,却被舒归一一把按住了脖子。
“你泡的茶,我喝不惯。”舒归一友善地笑了笑,然后指指沙发示意解笙坐下。
明明是在自己家,解笙却觉得怎么都不对劲:“贝贝她……她不大知道茶叶放在哪。”
舒归一这个时候,才把自己手里的头盔放下,大大咧咧穿着鞋子踩在解笙白色的羊毛地毯上:“看样子以前这些事都是你来做?把她照顾得还挺好。”
解笙绷着身子摇头:“没,还好。”
尽管以前解笙还偷偷调查过舒归一,更别提舒归一只比他大上个十岁,但真相处的时候,作为准岳父的威压真是让人难以忽视。
“我就是来看看你对她怎么样,没别的。”舒归一环视了一圈客厅,走到解笙的酒柜前,“你和贝儿的事我没什么意见,不如说我有意见也没用,别看那丫头整天本本分分的模样,其实主意正得很。我跟她就算是半个同龄人,有些话我说了她也不听。不过,我虽然管不了,可作为父亲有些话还是要说给你听的。”
解笙点头,就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地毯默默心疼。
“如果你敢负她,我拼了命也要弄死你。”舒归一轻描淡写地说着,打开解笙的酒柜闻了闻,“恩……你也看得出,我还算是身强力壮。”
“不会有那种事发生的。”解笙从舒归一的身后靠近,沉声说道,“伯父如果喜欢酒可以和我去酒窖挑几瓶,那边的更好。”
舒归一这时才抬眼正视解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贝儿总是担心我喝酒骑机车,我还是戒了吧。”
“解笙……茶在哪儿……”
两人还在说话的功夫,舒贝贝仍然迷糊且伴随哈欠的声音在厨房响起。
解笙耸耸肩,朝舒贝贝走了过去:“茶叶当然在茶柜里。”
随即舒贝贝不满的声音又传出:“摆这么多柜子在这里哪有人记得住,你也不问问谁家连糖都要单独摆一个柜子!”
舒归一在外面扶着眉头,无奈地笑起来。只是笑了片刻,唇却再也扬不起来,脸上只剩下纠结。
终于在六点多的时候,舒贝贝逐渐变得清醒过来,缠着舒归一就问:“老爹你这次在楚京待多久?”
“过个年吧,初三再走。”舒归一抓了下舒贝贝的头发给她理顺,“西宁市那边据说有一批好货,得过去看看。”
舒贝贝掰了下手指稍微点点头:“十天,也算可以了。”
“你电影怎么样了?”舒归一看着舒贝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更刚才完全不同。
舒贝贝眨了下眼睛:“都已经杀青了,等什么时候出成片我给你看。”
“那我再忙也得去电影院看首映啊。”舒归一摆出一副很是正经的样子,义正言辞地保证道。
舒贝贝撇着嘴摇头:“在这边上映可能是够呛了,首映应该会在BER电影节,估计也就会这样公映一次。”
舒归一却拍了拍胸脯:“那我就飞过去到电影节上看。怎么说也是我女儿的第一部电影,怎么能不看呢。”
“我记住了,到时候反悔可不行。”舒贝贝接过解笙端来的茶,递到了舒归一面前,“你租的房子没退吧,在这边还有地方住吗?”
“还有啊,我是不是得去解老先生那里拜访一下?”舒归一抓抓头发,瞧了眼解笙。
解笙也点头:“不如就除夕一起吃顿饭吧,我父亲也说得找时间招待您来。”
“我也不懂这些,你来安排,让贝儿打电话给我就好。”说着,舒归一站了起来,提起被他丢在角落的头盔用手臂夹住,;用指尖点了下舒贝贝的头顶,“还有你,收收你那懒筋,连家里的东西都不知道在哪,小心让人家养傻了。”
“噫,你别在他面前数落我。”舒贝贝挠挠头站起来推着舒归一,“快走吧你。”
舒归一夸张地叹着气,同解笙摆了下手便打开门,一边嘱咐着舒贝贝一边往外走。
“嗯……烦人。”送走舒归一的舒贝贝虽然嘴上这样抱怨,脸却是笑着的,端坐到沙发上喝了口茶。
解笙则不知什么时候拿来了袋子准备把地毯卷起来拿去清洗:“得了吧,瞧你嘴都合不上。”
“我老爹是故意的,他知道你这地毯贵得要死。”舒贝贝咯咯地笑,扯了下解笙的袖子,“不过我从第一天来就觉得奇怪,你家怎么不雇佣人?”
“没必要,我又不是残废。”解笙整理好东西,暂且将袋子放到了门口,“怎么,你想要佣人。”
“才不呢,有个外人总觉得别扭。”舒贝贝搓搓茶杯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更何况我以前就是做佣人的,这点活还干不了吗。”
“你倒是能耐。”解笙拍拍手后看了下时间,“才七点多,你要不要再去睡一下?”
舒贝贝已经打开了笔记本,开始每日一阅览八卦新闻:“没事,今天早睡就好——诶,舍柒要开演唱会?”
解笙脸色变了变,沉声念叨着:“是吗,我怎么没听说。”
“你不知道?那他哪来的钱。”舒贝贝疑惑地点开链接,将屏幕转给解笙,“你看,腊月二十八,就在中心纪念会场。”
解笙一边看着,一边拿出手机拨号码:“叶顷炫,舍柒怎么回事?”
叶顷炫那边传来有点为难的声音:“总裁您这么早就起了啊,我还想等等再跟您汇报来着,今天早上临时出来的消息,舍柒绝对没跟公司讲,而且他那个身体……”
“……算了。”意外地,解笙只是诧异了几秒,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既然他已经准备好,那就开吧。你让他的经纪人盯着点,资金不够直接找你,不用审批了。”
“是。”叶顷炫立马点头,后面还伴随着一大堆失责道歉。
解笙直接挂断电话,坐到舒贝贝身边来看演唱会的信息。
“头等席两百块?舍柒是不打算赚钱了吗?”舒贝贝皱着眉看了一遍又一遍价格表,疑惑得要命。
解笙拿着手机似乎在沉思什么,叹了气回答:“他就是没打算赚钱。”
“那钟鸣他们呢,也知道这事吗?”舒贝贝从一开始就对舍柒解散的行为不太理解,现在又想起,便愈觉得奇怪。
解笙摇头:“恐怕舍柒也没有通知他们。”
身子往男人那边凑了凑,舒贝贝撞了撞解笙的肩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怎么说?”解笙将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卷着舒贝贝的发梢。
舒贝贝歪歪头,托着下巴装模作样地回答:“舍柒私自开演唱会,你竟然没阻止还准备提供帮助,说明你肯定知道点什么。”
“万一我只是好说话呢。”解笙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二十八的时候,要不要去看?”
舒贝贝耸肩:“反正我最近也没事,去应援一下倒也没什么吧。”
听到舒贝贝轻松的语调,解笙的心情也逐渐放松起来:“也好,到时候一定会有不少媒体在,你能露个面也挺好的。”
“所以,舍柒到底出什么事了?”舒贝贝掐住解笙的脸,将他正经的表情破坏,“别想着你能岔开话题。”
解笙将手臂放下来环住舒贝贝,将下巴轻轻靠在她头顶:“舍柒啊,病了,就要听不到了。”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人心里顿时提了起来。
“舍柒病了?什么时候的事?”舒贝贝有点难以相信,作为音乐人的舍柒偏偏会得失去听力的病。
“一年前吧。”解笙回忆了下,“从他声明新唱片发售前不会再参加其他活动开始我就知道了,他生病的时间,可能更早。”
怪不得,舍柒想要解散乐队;怪不得,他冷落喜欢的女人不敢去追。失聪对于一个歌手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听都听不到了,谈何音乐?
想到这,舒贝贝又皱起眉:“那你为什么要签舍柒?”
“舍柒失聪能引起很多人的同情,他在我的公司会给我带来更广影响力。”解笙合上眼睛,像一只泰迪熊一般抱着舒贝贝。
舒贝贝扣住解笙的手腕轻“切”了声:“那你又何必纵容他去开那个演唱会呢?劳神费力。更何况解氏哪里还需要影响力?解笙你想帮他就直说呗,同我讲,又不丢人。”
“只有你会把我看得这么好。”解笙在舒贝贝的头发上蹭了蹭,小声念叨道。
舒贝贝噗嗤笑了一声,将身子完全缩进了解笙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