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媞心忘记自己的梦想,其实已经很久了。
不少人都艳羡她,能坚持自己的理想一直走到现在,还这么成功,这日子过得多充实啊。但只有白媞心自己知道,她当初参加承浆大赛,根本就不是因为梦想。
这样目的不纯的开始,又怎么能让她心安理得地继续用梦想延续自己的未来呢?
“你给我,出去。”她艰难出声,指着门口,指尖颤抖。
SJ仍然站在原地,脸色却慢慢平静了下来:“如果我说‘不’呢?”
白媞心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本以为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能忘了这一切,本以为SJ能乖乖地结婚,好让她断了念想。然后,就按照自己的规划,一步步朝着未来前进。
她其实蛮卑鄙的,只是贪图男人暂时的怜爱,便做了那等错事。所以和男人分开,也是正常的,对吧?
可偏偏男人失踪了,没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于是啊,她这心里就跟长草了似得。
这六年来,她空有天才之名,却再没能创作出承浆大赛上那等级的作品。
而现在,SJ回来了,就像舒贝贝当初说得那样,身败名裂。似乎除了她,没人肯要这男人。
她本应该开心的,那个抛弃她的男人竟然混得这么惨,这种随时都可以掌控他的感觉,难道不好吗?
当然不好!她不喜欢!她只是、她只是……普普通通地拥有一个恋人啊。
“我不想出去。”SJ朝着白媞心靠近了一步,“我就是厚颜无耻,我就是坏男人,我就不要脸地缠着你,我就是不想让你的身边站着别人。”
尽管并没得到白媞心的答复,但SJ还是上前去拉住了白媞心的手:“我抱着你,先睡觉好不好?以后你还有大把时间同我生气,可不能急于这一时。”
拉扯两下,SJ便将白媞心搂在了怀里:“你别同我生气,本来身体就不好来着。”
“你到底想要什么?”白媞心累极了,语气奶奶地发问。
“我就想要你,是真心的。”SJ听到这个问题,不知为何有些慌乱。
他撒谎太多,以至于白媞心都没法相信了吗?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女人看到自己的这颗心呢?
这一日日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做客》开始拍摄的前两天。
解笙抱着阿尘来到套房,还带了一些生活用品。做戏要做全套,所以怎么也得将这里布置得看上去就像有人住过很久才成。
后面,林柯背着背包慢吞吞跟着,他也不知道咋回事,莫名其妙就从阶下囚变成了解家的小仆人,但逃也逃不出,跑也跑不掉……
好吧,他其实有无数机会逃跑,但是解笙是直接将他的心囚了起来。这样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以至于他自己都不想离开了。
而且……就解笙的能力而言,他跑出去不过五分钟就能被抓回来。
这次“搬家”,林先生也跟了过来,说是要看看具体情况怎样,得跟导演沟通一下。其实这么侵犯隐私的综艺没很多艺人喜欢,太容易暴露自己的本性,多多少少会影响人设。
可正是因为能见到平常见不到的偶像,所以《做客》的收视率才一直那么好。
“我也留下来吗?”林柯将所有东西搬上来,已经累得要直接趴地上了。几缕长发黏在额头,被他胡乱一擦显得凌乱无比,但却衬得他还未张开的桃花眼楚楚动人。
“啧,这孩子真不能让他长大了。跟解笙一个德行的。”阿北很是清闲地背着自己的背包上来,瞧了林柯一眼啧啧两声,然后又看向解笙,那男人正给书架上随便放一些书,长臂一抬就轻松够到最高层,只是在扬头的时候,红唇微微张开,喉结也上下颤动着。
林先生撇了阿北一眼,突然抬手敲了下她的脑壳:“看什么呢,还不干活去。”
阿北摸摸脑袋,讨好地笑着往远处溜走,圈住了正四下乱跑的阿尘:“你干什么呢?去屋里休息一下吧。”
“我们要搬到这里多久?”阿尘对这个豪华的地方似乎并不太喜欢,不过她一直也不喜欢陌生地方,倒也正常。
“大概一周。”阿北顺了顺阿尘的头发,似乎长了些。
“叔叔会在吗?”阿尘又问。
阿北寻思这孩子估计是舍不得解笙,不由得笑了笑:“他会离开几天,你要是想他,就同他说说,让他别离开啊。”
“我不说。”阿尘摇摇头,从阿北怀里扭出来,跑去了下一个房间。
“怎么了?”解笙提着阿北带来的资料进屋,正好看到阿尘跑出去。
“她舍不得你,还不肯说。”阿北笑着,从解笙手里接过东西。
解笙显得十分得意,搂着阿北的肩膀扬起下巴:“哼,傲娇。”
“不过多少也就拍摄那几天你不在,也没什么。”阿北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
“谁说我不在的?”解笙歪了下头,还显得有点无辜。
阿北懵了片刻,张张嘴:“你难道会出现?”
解笙耸了耸肩:“主要的节目嘉宾还是你们,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边,哪怕就两天也不行。”
“那全程就躲着你拍?”阿北皱眉想了想,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
“当然也不是,我的确会出场,但只是露个身影什么而已。当你们的背景墙。”解笙摸了下阿北的头发,“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会让林先生都沟通好的。”
其实在以往的节目中,也会有一些艺人的亲友出现。他们作为明星的家人也是有很大卖点的,有些温馨的点也会从他们身上体现。
不过阿北倒是没想到解笙也会留下来,毕竟他不喜欢暴露在公众面前。要知道他这种人,哪怕暴露出一个小习惯都可能是致命的,尽管解笙已经不再是警方手下,但毕竟的罪过很多人,谁能料到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这个,其实……”阿北抬头想说些什么。
但没让女人把话讲完,解笙就用手指戳了下阿北的嘴唇:“没事的。”
阿北抿抿唇,扭了下解笙的腰没再多说什么。
“不过……我怎么记得雅雅今天要来的?”阿北在快收拾好东西之后,才想起似乎少了个人。
“她本来要过来的,但书南子好像因为犯了什么事又被舒先生扣下,结果工作室的东西只能她收拾了。”林先生站在门口,拿着手机和阿北晃了晃,“我拍了你的门牌发给导演组,他们得发给那些过来做客的艺人。”
“哦,行的。”阿北点了点头,也没将书南子的事放在心上。
那孩子一看就不好管教,舒油子指不定又怎么折腾她了呢。
“开——门——啊——!!!”在距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书南子的叫声扰得整栋楼的人都不安生。
舒油子却仿佛根本没听见一般,拿着芒果干悠闲地在客厅里看电视。
“你这样关着我是违法的!”书南子大吼,“我要报警!”
“你有手机吗你就报警?”舒归一冷笑,“要不然你把你手机密码告诉我,我帮你报警?”
“我告诉你姓书的!我是不会给你养老送终的!”书南子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一出口都是些胡言乱语。
“如果你今天没有骗我,我也不会对你这样不是?”舒归一还一副无辜的模样,呵呵一笑。
“我哪里有骗人,我就是要去工作室!你神经病啊!”书南子喊得累了,屋里又没口水,气得脸红脖子粗。
舒归一拿起玻璃杯,狠狠喝了一口冰镇可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同那臭小子约在阿北的工作室了。”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见个朋友有什么奇怪的!?”书南子趴在门边,一脸的幽怨。
舒归一看向书南子的背包,和被他抖出来的一堆计生用品,突然冷笑:“一个连安全套都不自己买的男人,我可不会把你交给他。”
饶是脸皮厚,书南子也不由得脸皮一红。
说到底,舒归一也是书南子的父亲,亲生父亲。被撞破了这种事多少有点尴尬。
“得了,你也别想着跟我狡辩,闭门思过一天我就放你出去。”舒归一捏了捏拳头又说道,“我知道,你已经二十岁了,是大姑娘……啊不对,是小女人了。这种事我本不该干涉太多,不过那人是谁你总得跟我说说吧?我总有权力知道吧?怎么也得见个面让我扒层皮嘛,你要是总这样畏首畏尾,我也觉得他肯定拿不出手,所以你俩的事,我肯定不同意。”
书南子在门里翻了一个又一个白眼,但偏偏她还不想说那人是谁。
因为,说出来,对那个人影响实在很大。
而且吧……她也不能算是很认真地在谈恋爱,对方也没什么跟她公布的打算。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露水情缘?
但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舒归一是个浪子,也不希望书南子成为跟自己一样的人。他着实是担心自家女儿吃亏。可这丫头偏偏一点不领情!
诶,心累。当个爹心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