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坐在沙发上开始想办法,还没有想出来一个所以然,整个包厢霍的一下陷入了黑暗。
言歆的身体一僵,她的手动了动,她刚看过腕间的手表,晚上十点多。
雾色十一点关门。
也就是说,现在雾色只剩下她自己了?
从灵魂里散发出来的恐惧席卷了言歆,她心口剧烈起伏,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拍着门大喊:“你们不要走啊!我还在这里,放我出去!来人啊!”
言歆的情绪太激动的原因,小腹的位置猛地一痛。
她下意识的扶住肚子,做了几个深呼吸。
她心里怕极了,扶着墙壁折身回沙发上做了下来,强行去压自己心里的诸多情绪,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灼热的泪珠从眼眶中落了下来,七个月的宝宝,在她的肚子里动了动,似乎是对母亲的情绪感同身受一样,言歆伸手环着肚子,小声开口:“宝宝不要怕,妈妈也不会怕的,会有人来救咱们的。”
其实只有言歆自己知道,才不会有人管她。
言歆的话似乎起到了安抚的作用,小腹处的痛楚渐渐的消散,她苍白的脸色有所缓和,眼泪倒流,再心底汇聚成河。
她的脸色雪白,紧紧的环抱着自己,缩在沙发上,一双素白的小手摸着肚子,声音越来越浅薄:“妈妈不怕,宝宝,爸爸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言歆第一次觉得申城竟然这么黑,在包厢里待着的每一秒都让她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脊背上因为害怕出了很多汗,她的宝宝安分了下来之后,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恐惧交织之中,言歆竟然还能想起来。
既然这间包厢是顾君沉的,那是不是顾君沉不来,她永远都出不去?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捏住,她的手脚越来越冰冷,身体不自觉的抖着,胸口的滞闷感越来越强。
有微弱的光洒了进来,言歆抖着身体朝光源看去,目光落在了高高悬在包厢最上方的窗口上。
城市里的灯光光怪陆离,一点点的从小小的窗户里泄的出来,言歆仿佛看见了救命的曙光。
她伸手扶着墙壁,爬到沙发上双手颤颤巍巍的扶着墙壁,声音放大最大:“救命!有人吗?救救我!”
柔软的肚皮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冷的宝宝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言歆强忍着声,歇斯底里的大喊:“救我,有人吗?能不能救救我?”
她一直喊了半个多小时,嗓子干涩的仿佛噙了一个刀片,切割着她的神经。
“救救我……”
“你是谁啊?你在里面吗?”
隔着一道墙,有一个很小的女声开了口,言歆喜极而泣:“对,我在雾色,求求你,你能不能救救我?”
“你怎么还在里面啊?雾色都已经关门三个小时了……该不会是恶作剧吧?”
女生嘟囔了一声,听她的口吻似乎要走。
言歆尖叫一声:“不要走,你不要走!我可以给你钱,你帮我报警好不好?”
“你先把钱丢出来!”
言歆伸手擦了一把眼泪,扶着肚子小心翼翼的从沙发上爬了下来,翻出来自己的包,从钱包里抽出来几张鲜红的纸币,揉成一团,从开着的小窗户里丢了出去。
“你帮我打一个电话报警好吗?我出来之后会给你更多的钱。”言歆的小腹一点点下坠,又开始泛疼,恐惧渗透进自己的四肢百骸里,言歆的声音格外的你哽咽:“我怀孕七个月了,你帮帮我。”
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她把钱丢出去之后,就没有了声音,她开始以为,自己听到的回应都是她太害怕所以产生的幻觉。
她呜呜的哭了两声,整个人埋首到自己的臂弯里,哭的不能自已。
言歆的胸口滞闷的厉害,几欲昏厥,但她心里又的存着一线希望,紧要唇瓣,抵抗着这种因为恐惧产生的眩晕感。
直到她听见警车的声音。
随即包厢里灯光一亮,言歆心里的恐慌还没来的及散去,窗口的位置传来一句警察安抚的话:“姑娘,你认识包厢的主人吗?记得电话吗?雾色的经理说,包厢的钥匙只有包厢的主人才有的!”
言歆抽了抽鼻子,擦了一把眼泪,忽然想起了容灵说的那句话。
包厢是顾君沉的。
容蔓和顾君沉在一起的时候,她曾经给顾君沉打过无数次电话,她是知道顾君沉的电话号码的。
她唇瓣抖了抖,跟警方报了他的电话号码。
有女警官在外面安抚她的声音,言歆的身体抖的厉害,她的眼泪下坠的速度增快,她抱着自己的身体,摸着自己的带着几分刺痛的小腹。
眼前发黑,心里的绝望像是一把刀,割的言歆五脏六腑疼的似乎被移了位。
……
香山别苑。
沈铮是被过大的雨势惊醒的,他的时差没有调整过来,一想过来,那种想要睡觉的感觉消散了个干净。
他从大床上坐了起来,走到酒柜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缓缓的抿了一口。
辛辣的酒味儿顺着咽喉滑到了自己的喉咙里。
唇色被液体染红,男人的唇瓣绯红,性感又撩人。
床头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沈铮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凌晨一点。
男人放下杯盏,大步走到床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电话,眉梢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他滑了接通,唇线抿成一片刀刃:“石秘书,你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没看时间?”
电话里的人停顿了一下,然后语速飞快:“总裁,您先不要生气,雾色里出了点事情。”
沈铮嗤笑一声,说:“一个小餐馆的事情也要我管,我不是要累死了吗?”
“不是,顶级会员的包厢里,困住了人!警方联系不上包厢的主人,打电话过来问我问有没有备用钥匙。”
石秘书又停顿了片刻,说:“听警察说,被困住的人的身份已经核实了,好像是顾君沉的老婆。”
沈铮本来打断挂电话的手,猛地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