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疼,我的头好疼……”御晚抱着头,痛苦的呻吟着。
大脑好像被生生撕裂开一条缝隙,星星点点的光芒从缝隙里飘出来,恍惚中从模糊的光里看到一双冷漠绝情的眼睛。
东方雪被御晚吓的不轻,她抱住御晚的肩膀反反复复的看着她的头,“你到底伤到哪里了?我怎么看到不到伤口啊?”
心绞痛起来,御晚差点疼的抽过去,她深吸一口气,过了几分钟才缓过劲。
“我的心好疼头也好疼……”御晚眼里含着泪水,掌心使劲按了按太阳穴,只记得那双幽冷绝情的眼睛。
“快跑吧,万一那些人追来,我们就跑步了了!”东方雪扶起御晚,两人跌跌撞撞的跑着。
如刀的风刮过喉咙,泛起一阵刺疼,胸腔好像要炸开。
两人使命的跑着,跑到两条腿发软,也不敢停下休息。
夜色浓浊,山里起了雾,两人身上的衣服沾了露水和汗早就湿透了,凉风一吹,冻的脸色发白。
不知跑了多久,御晚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脑子越来越重,她伸手想要去拉跑在前面的东方雪,脑仁一重,整个人栽在地上,彻底昏死过去。
“御晚!御晚!”东方雪停下脚步扑到御晚身边,紧张的喊着。
“你别吓我啊御晚,你醒醒啊,我们还没逃出去呢!你这样我只能把你丢下自己跑了!”东方雪恶狠狠的威胁着,昏死过去的御晚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伸手摸了摸御晚的额头,滚烫滚烫,明显高烧了。
东方雪满脸急色,咬了咬牙,吃力的把御晚背起来,一步一步的朝山下跑。
高跟鞋早就跑丢了,她赤着脚,尖锐的树枝和石头划破她的脚底,渗出点点深色,新伤划在旧痕上,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刀尖上。
这时,出去找车的刀疤男已经赶回来,他站在不远处,看着跑出来的东方雪背着御晚跌跌撞撞的背影,顿时骂了一声:“妈的废物!连两个女人都看不住!”
说着,刀疤男阴沉着脸凶狠的朝东方雪追去。
东方雪本来就精疲力尽,咬着牙连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却连一分钟都没撑到,就被刀疤男拦住去路。
“臭娘们往哪跑呢!”刀疤男狰狞着脸,像狼一样盯着自己的猎物。
“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是东方家大小姐,我爷爷是京都里的人,我家有钱有势,你要是伤到了我绝对走不出这座山!你还不如放了我们,我给你钱!”东方雪急红了眼睛,颤抖着声音道。
“钱?”刀疤男嗤笑一声,“我就是因为相信了你背上那个贱人的话,想多拿点钱,结果落到被警察堵在这里的地步,有钱有势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
东方雪腿脚发软,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累的,她缓缓放下御晚,从御晚紧握的手里扣出那块带血的瓦片,横在胸前。
“我告诉你,你别过来!这瓦片可是见过血的,看到没有!刚才我就是用这个划破那个胖子的眼睛的!你要是不想瞎了就离我们远一点!”东方雪抖着唇,明明心里害怕的要命,色厉内荏的喊道。
“你划瞎了胖子?!”刀疤男脸皮子一颤,眼睛瞪的仿佛能吃人,带着几分诧异。
“对!”东方雪停了停胸,做出凶狠的表情。
刀疤男冷哼一声,“你们的幸运到此为止了!”
说着,刀疤男从怀里摸出一把程亮布满寒光的匕首,刀尖在月光的照耀下,泛出森冷的寒意,看的东方雪瞬间脚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你别过来啊!救命啊!”
“救命啊!”
“救命啊!杀人了!”
东方雪捏着唯一的防身武器,扯破了嗓子喊叫起来,吓得眼泪直掉,“御风我们在这里啊!快来救我,爷爷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乱跑,再也不耍小聪明支开保镖了!”
“呜呜呜……救命!”
东方雪哭号着,刀疤男听着一阵心烦,刀尖一指,狰狞着脸扑向东方雪。
眼看着带着寒光的刀尖就要刺破她的手臂,一声枪响,震破山林。
“砰!”紧接着是刀疤男歇斯底里的惨叫!
“啊——!”
“放下手里的武器,立即投降!”一声威严厉呵划破长夜的寂寥与漫长,东方雪苍白的脸色涌出一色血色,悸动不安的心终于在漫长的夜里找到了安定的地方。
一袭黑色西装的男人满脸怒容与紧张的冲过来,雕刻般的五官令人过目不忘,那双深邃像星星一样的眼睛染着灼灼烈火,扑到昏迷的御晚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抱紧怀里。
东方雪怔怔的看着男人,看着他眼底的紧张和失而复得的欣喜,看着他深邃的眉目间浓浓的柔情缱绻,生出几分好奇。
“沈婉清你给我醒醒,我不允许你在我面前睡着!”叶臻低哑颤抖的声音带着不安。
警方的人立即将刀疤男抓捕住,他的肩膀被子弹打穿,疼的满脸扭曲却不敢挣扎,心底是浓浓的悔恨。
此时御风的人也赶到了,东方雪被扶起来,看着御风阴沉着脸走到叶臻身边,伸手就想将御晚抱过来。
“把婉婉交给我!”
“这一次,我不会放手!”叶臻蹙眉,剑眉拧起,阴沉的煞气席卷而来。
他已经失去她一次,经历过这次之后,他再也见不得她受伤,也不愿意在放任她留在御风身边。
“御晚是我妹妹,你有什么资格带走她?”御风嘲讽的看着叶臻。
叶臻抱着御晚站起身,幽冷的黑瞳是浓浓的杀意,“就凭她是沈婉清,是我妻子是阿离的母亲!”
“她不是!”御风攥紧拳头,狠狠砸在叶臻的脸上,钝痛传来男人的脸都被打偏了,可是他却不坑一声。
凄冷的夜前尘往事恩怨情仇统统搅合在一起,东方雪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听着叶臻的话,一股八卦的火焰烧在心底。
“是不是做个亲子鉴定就能知道,看在你五年前救走她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隐瞒的这些事,但不代表我会对她放手。”叶臻说着,抱着御晚越过御风,朝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