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掉。
叶臻看在眼中,听着她一字一句说着叙述衷肠的话,眉头越拧越深,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说这些,心底没有过去的怜惜,反而更加烦闷。
叶臻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深邃如古井的黑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沈乔,无端的让人背后一凉。
沈乔见叶臻迟迟没有接自己的话,止住了哭声,看着他阴沉的脸色,掌心一片湿冷。
“阿臻……”沈乔哽咽着喉咙,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叶臻淡淡的应了一句,眉头紧蹙,“你好好休息,我会尽快找到肾源,如果……如果真到不得不要沈婉清的肾的时候,我会去问医生……”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自私了?”沈乔看着叶臻眼底的异色,唇瓣一抖,不安的问。
“你别胡思乱想。”叶臻摇头,脑中想起因为沈婉清害死自己生母的事情,把心一狠,“她的命自然比不上你,你因为她受了这么多的伤,只是一个肾,她欠你的!”
“……嗯。”沈乔低头,糯糯的应了一句。
叶臻的心却乱了。
夜,悄然深了。
叶臻被沈乔央求着留在医院陪着她,别墅里,沈婉清穿着拖鞋抱着肚子走到门口,屋子外数十个保镖守着,姜柔请来的家庭医生,也被安排在别墅边上的住下。
沈婉清阴沉着脸,“叶臻这是要软禁我?”
边上的佣人讪讪笑了一声:“当然不是,叶先生是关心您。”
“呵,哪门子的关心!”沈婉清冷讽一句,干脆上楼睡觉。
第二天,云昕来陪了她一会,吃过午饭才离开,原本沈婉清也想跟着云昕出去散散步,可别墅外的保镖一直紧紧的跟在她们身后,弄的沈婉清性质全无。
傍晚,叶臻满目阴鸷的回来,沈婉清正抱着搪瓷汤盅,喝着的刚熬好的燕窝,见叶臻回来,她脸色变了变,放下燕窝就要上楼。
“站住!”
略带不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婉清的脚步却依旧不停,叶臻眉目一紧,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
“沈婉清!你没听见我在叫你吗?”叶臻恼怒的声音传来,如星辰般的眸子带着灼灼怒火。
沈婉清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道:“听见了,但我不想理你!医生可说了我需要卧床休养,我虽然时不时的下床走几步路,但我的身体还是很脆弱的!你别这么跟我大吼大叫,吓坏我的身体可就不好了!”
“你别仗着自己怀孕就为所欲为!我虽然对外帮你解释是误会,但你害乔乔伤成这样是事实!”叶臻气的闷哼一声,看着沈婉清丝毫不知悔改的模样,心底是浓浓的失望。
她怎么可以心狠到这种地步!把沈乔害成这样,还能装作无所事事的模样!
“呵呵,是啊!可不就得仗着怀孕为所欲为,可劲的作,不然以后还有机会吗?”沈婉清掰开叶臻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牙尖嘴利的讽刺。
她仰着脸,目光仇恨的看着叶臻,恨不得咬下他心上的肉,让他也尝试下痛彻心扉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