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罗伊难得地在发髻环了一圈自己做的和身上的衣裳同款的花环，又往手里套上一镯子，打扮妥当后，再牵着同样姿雅可爱的小媛媛出门。呃，就是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辰景晔看到她们过来时，眼前一亮，眼眸里闪烁着自豪。

看！他家的小疯子认真起来一点儿也不输逊于京城的世家贵女！除了秀外慧中钟灵毓秀外，还有些她们没有的灵气。

“回主上，前两张是我记下来的，后面的一些是在书院和同窗那借来誊抄的。”曹启贤避重就轻地说道。

“你和同窗的感情很好？没人知道知道你曾经发生的事吗？他们用什么方式来侮辱嘲讽你？”辰景晔眼神凌厉地盯着他看，不许他有一丝隐瞒。

曹启贤双拳攥得死死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指甲都陷到手心里，都掐出血来。但在辰景晔的审视下又不敢逃避。

他嘴唇动了许多次，都没办法开口。

辰景晔也不催他，坐在上首就那么冷冷地盯着他，透过冰冷的面具无情地嘲弄着。

曹启贤试了好多次，才颤抖着身子，如钝锯般的声音从唇里吐出一个个难堪的字眼。

“是的，他们都知道了。因为我弟弟曾去书院，曾去先生家院长家求过他们，所以他们知道我曾被赵霸天掳去过。他们看着我像是看一个脏东西，只是碍于君子之口不曾说出来罢了。而我，也厚着脸皮当作不知道，不曾有过，不曾被人污辱过一样，笑如春风地问他们借题卷。”

在“赵霸天”三字吐出口后，后面的话似乎就没那么难了。曹启贤松开卷着的拳头，站直了身子，云淡风轻地说着自己被人嘲笑，受屈辱的那一幕，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

辰景晔慢慢地收起了眼中的嘲型。他现在这副模样倒有几分合那小疯子的要求了。

“为了复仇和报恩，你是否什么都愿意做？包括放下尊严卖笑等？”辰景晔继续逼问着。

“是，只要主上能帮我达成所愿，我曹启贤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曹启贤跪在他下方掷声说道。

“两日后，你在城门口等，到时候自会有人带你走。”辰景晔站起来，走到他身旁冷声说道。

“好！”曹启贤把心一横，大声应下了。

“大哥，不要！不要离开我。主上，你带我走吧，我去。我也愿意做！”曹启方急急切切地旁边跑出来，跪在他前面拼命地磕头。

辰景晔脸色一沉，眸子半阖了起来，冷冷地低喝道：“滚！”

曹启贤忙过去把弟弟拉到一旁，“弟弟，你赶紧起来，别挡住主上的路的了。”

曹启方拼命地摇头，哭着呼喊道：“不行，大哥我不能再让你去到那种地方的。你可是我们家的希望，爹和娘在地底也不会瞑目的。”

曹启贤看看辰景晔不怒而威的样子，赶紧捂住弟弟的嘴，说道：“弟弟，我们曹家还有你。你放心，主上是好人，不会对我怎样的。”

辰景晔看着曹启方惊惧地看着自己，想要找自己拼命似的，不悦地开口道：“我本来是觉得你比你大哥合适，想带走的是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曹启贤就截住他的话，抢过来说，“主上，我弟弟还小，带我走好了。我比他能干。我能做的可以做的，比他多得多了。”

“没错，要不是你弟弟太小，不合适的话，也轮不到你。”辰景晔冷笑道。

说完，不理会其他人的眼色，纵身跃出院子，离开了聚义阁，留下一众惴惴不安的男女老少。

辰景晔悄然地回到房间，换下衣物后，闭息凝神侧耳倾听了了一会，发现隔壁依然是动静全无，没有人在里面的样子。

他忍不住下楼找罗二喜问了一下，确认了肖罗伊她们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回来过后，坐不住了，执着竹箫这就准备出门寻人去。

人还没走到一半，就看到肖罗伊一行三人笑嘻嘻地漫步回来。

辰景晔冷着脸站在路边看着他们。

肖罗伊牵着小媛媛地手轻快地跳跑着来到他面前，“公子，你是专门来接我们的？”

辰景晔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肖罗伊吐吐舌头，拉着小媛媛地手赶紧跟上，一边用嘴形和她无声地说道：“你叔叔不知道又发什么疯，哪根神经坏了。”

“伊伊，你坏了，叔叔生气了。”小媛媛也无声地和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