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虽然不知道主上要这些干嘛，但自从他救了自己，那么自己这条命就是他的了。主上吩咐什么就是什么，这是他们道上的规距。

因此，他没有半点迟疑地应了下来，表示自己知道了，以后会改进的。

“你呢？”辰景晔看着站在角落边如隐形人般的曹启贤冷冷地问道。

“回主上，院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大大小小均已习了《百字姓》，能背得下全文的，有三十人，能认得字的，有十八人。能全部写下来，有九人。”曹启贤出列，面无表情声音没有起伏地应道。

“你是哪年的秀才？”辰景晔皱着眉问道。

本来他觉得这人的条件算是合适的，可现在看他气场阴冷的样子，没有半点阳光的样子，顿时觉得人第一眼就会被肖罗伊给否决了。

“大安四十三年。”

曹启贤一直弓着身子站在场中央。辰景晔没发话，他也不敢抬头。

场中一片死静。

大家平日里觉得曹启贤最冰冷了。他看人的眼光都像冰刀一样，没有半点感情的，哪怕是对着他的嫡亲弟弟都是那样。可是现在和主上比起来，感觉差远了。主上那种叫什么来着？对，就是那个不怒而威的冰冷。

一众人偷瞄了两眼后，不由地又低下头，缩了回去。

“曹启贤听令。”辰景晔突然冷声地喊了他的全名。

曹启贤错愕地抬起头来，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去，应道：“是！曹启贤请主上吩咐。”

“吾命你三日内将郡城内历年来的童生考卷题找出来。三日戌时过后我将来亲取！”语毕，辰景晔已消失在院子的上空。

三日内？曹启贤头疼地望着四方的天井。要想拿到历年来的题卷，必将去书院或找同窗帮忙。可自己受了这样的屈辱，发生的丑事，这里面谁人不知晓？他们会如何看待自己？要是再受一次屈辱，自己不如死了算。

曹启贤握紧拳头恨恨地用力捶打着大树，手都捶出血来了。

“大哥。”曹启方在身后担忧地看着他，红着眼哀求地喊道。

曹启贤听到弟弟的叫唤，想到弟弟为了自己，把卖身契都签了。自己已经毁了，不能再累着他了。反正最坏的结果都面对过了，别的都没有了，无所谓了吧？

曹启贤突然大笑狂笑了起来。

“大哥！”曹启方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上次握住哥哥的手，哭喊道。

“启方，没事。大哥没事，你放心。”曹启贤收起了笑，温柔地看着弟弟说道。

辰景晔回去的时候，肖罗伊她们人还没回来。他把面具和黑衣收好，然后走到小桌上倒了杯水，坐在旁边边饮边等着她们俩个。

等到第三杯落肚了，他才听到俩人在外边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

辰景晔的眉眼间染上了一抹笑意，眼角里藏着一丝温柔。

“公子，我们回来啦。你饿了没？”

“叔叔，我们回来啦，你等饿了没？”

肖罗伊和小媛媛仙不约而同地推门喊道。

“赶紧进来！我以为你们俩都不想回来了呢。”辰景晔好笑地看着她们说道。

“怎么会？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买吃的吗？为了能买上你喜欢吃的，特意走了好远的地方，绕了好久的路，才给买到的。对吧，媛媛？”肖罗伊睁眼说着瞎话。

“叔叔最喜欢吃的？叔叔最喜欢吃的不是伊伊做的吗？”小媛媛还记得哥哥偷偷跟她说过的话，于是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肖罗伊，明晃晃拆她的台。气得肖罗伊忍不住在她小脸蛋上捏了一把，再把她的脸揉成包子形。

辰景晔毫不客气地朗声笑了起来。他突然也觉得这没什么味道的大饼吃起来也不错。

“老郎中，好久不见了！您老还是那么精神矍铄，老当益壮。”肖罗伊上前两步福礼笑道。

小媛媛媛也跟她一板一眼地行礼，奶声奶气地道：“郎中爷爷好！”

“好，小丫头好！小伊这就是当年那个奶娃娃吧？”老郎中早已从徒弟那得知来人是自己当年救护过的小伊。况且这些年来，肖罗伊也一直念着他们的恩情，逢年过节走礼的时候从没落过他们。而且她每次备下的礼都甚合心意。所以，哪怕是多年未见，人却是不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