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刚好又添新伤,会不会留疤啊?”司忻枫眼泪包珠,委屈巴巴,“你瞧瞧,这如玉的肌肤,光滑又白皙,若是留下疤痕岂不是暴殄天物?你医术精湛,应该知道什么药物可以祛除疤痕吧?”
肖罗伊整个人面部黑沉,嘴角抽搐不停,第一次有把药碗狠狠往病人头上扣的冲动,“你给我闭嘴!”
司忻枫见她真生气了,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肖罗伊擦药手劲故意使大了,他都没敢再吱声。
上完药后,她如避瘟疫般匆匆收拾东西出去了。多跟司忻枫待一秒,她都怀疑自己会少活一年。
出了门,她温柔地抚摸着腹部,希望小宝贝没被气着。
待她的脚步声渐远,司忻枫方才还小心翼翼的表情猛地一收,背脊挺得笔直,沉声道:“出来吧。”
一名黑衣人从隔间出来,半跪在地。
“查清楚了?”司忻枫问道。
黑衣人:“辰景晔是当朝国君,萧寒是一名采花贼。正是昨夜在扬州城内打斗的那两个人。”
司忻枫内心相当震惊,面上却波澜不起。沉默着,脑海又回忆起了昨夜打斗的那两抹身影,蓝衣冷静,白衣张扬,不用猜就知道他俩各自的身份,“蓝衣是辰景晔,白衣是萧寒?”
黑衣人:“正是。”
司忻枫挥了挥手,“下去吧,别让人发现了。”
黑衣人退回隔间,快速跳出窗子,很快便没了动静。
司忻枫皱眉沉思,此刻回想起肖罗伊的行为处事才惊觉处处透着不对劲。
她哪里是没见过世面,她分明就是世面见得太多,眼界高,性子沉,已经到达人家说的返璞归真的境界了。
难怪那日在秋水衣人她看似不经意,实则一眼就挑中那套最珍贵的真丝纱裙。
而且,昨夜观看表演,前面她皆心不在焉,轮到郑钰秀上场,真正让人惊艳的表演,她瞬间变得无比认真,似乎真的在细细品鉴。
肖罗伊究竟是什么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想他司忻枫在生意场上向来运筹帷幄,叱诧风云,可是却第一次有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肖罗伊……”司忻枫喃喃自语,拳头逐渐攥紧。
他躺在床上睡了一觉,是被食物的香味儿勾醒的。
走出隔间,肖罗伊不知何时已经回了堂屋,正往桌子上摆放着饭菜。
“这些都是你亲自做的?”司忻枫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两眼放光,舔舔嘴唇,道,“天景庄可不会给我做这些菜!”
肖罗伊拍掉他偷吃的手,“应你要求,给你做好吃的。你不是最爱干净?去洗手!”
司忻枫净手回来,肖罗伊正在盛鸡汤,香气四溢,馋得人直泛口水。
他笑脸盈盈地伸手去接,肖罗伊自己喝了一口,坐下了。
司忻枫不满地撇撇嘴,“没良心……”
“嗯,鸡汤很鲜,就是能不能别放香菇?”司忻枫用筷子挑出香菇,嫌弃地扔到空碟里。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鸡汤的鲜就是靠香菇来提味儿的。还有,我很好奇,你这么挑剔,是怎么活这么大的?”肖罗伊翻了个白眼,他一个吃白食的,还有脸挑三拣四?
“有肉就能活!”司忻枫开心地啃起了红烧排骨。
肖罗伊舀了一勺西红柿鸡蛋到他碗里,还在他怨恨的目光中放了一堆胡萝卜丝。
“你干嘛?”司忻枫丢碗不悦。
肖罗伊淡然道:“你不是怕伤口留疤吗?多吃这些食物比药物治疗更好。”
司忻枫怀疑地瞧着她,“真的?”
肖罗伊:“你爱吃不吃。”
司忻枫端起碗,瞧着胡萝卜还是有些嫌弃,他从小就不吃胡萝卜,这个女人真的靠谱吗?
“噗,留疤就留疤吧!”司忻枫嚼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完事还赶紧用鸡汤漱了口,这个女人做的素菜是真难吃!
“不识货!”肖罗伊自己夹了一筷子进嘴里,嚼着嚼着脸色就变了。她强行吞咽下去,尴尬道,“明明以前竹生也是这么做的,怎么跟她做的味道不一样?”
司忻枫额角一黑,赶紧将整盘排骨和鸡汤都拖到自己面前,他有种强烈的直觉,整桌菜只有这两样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