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郑宇轩对郑庄主的关心和重视态度不像装的,而且重金寻医的事也一直是他在张罗着,他不是凶手说得过去。
倒是他那个瞧着不中用的父亲,对自己父亲的治疗一事态度散漫。而且,他心里或许也清楚郑庄主未必钟意他这个继承人。
毕竟,他的能力与其他那些兄弟相比根本就是云泥之别。谁都清楚,如果把庄主之位留给他,他能压住那些人吗?
但是架不住他有个能力强的儿子,即便他自己再不成器,继承庄主之位后还可以让给自己的儿子。这可比在那群精于算计,虎视眈眈的兄弟底下混日子要好上万倍。
这么一想,郑二爷的下毒动机最大。可是郑宇轩是他儿子,如果他真要下手,他有一万次机会不止,又何必拖延到现在?
“瞧你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说说,你觉得凶手是谁?”司忻枫问道。
肖罗伊瞥了他一眼,“如果这么好猜,你觉得以郑家的能力还会到现在都没有眉目?”
司忻枫笑了笑,“能长期给郑庄主下毒,还要保证不被人发现,除了极为亲近之人,比如他那群子孙,谁还有这个本事?”
肖罗伊早就想到了这层,可郑庄主死了对郑宇轩那些叔伯没有丝毫好处。他们都是经商出身的,一个比一个奸猾。谁会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顺便将郑二爷直接推上庄主之位这种亏本买卖?
“其他人动机不足,郑宇轩父子又不像凶手。实在不好猜测。”肖罗伊纠结道,这些事她本不该操心,可奈何情不自禁就卷进来了。
想到此处,又忍不住嗔怪地睨了一眼司忻枫。
司忻枫眼神闪着某种光芒,“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既然计划已经敲定,不必等三日了,咱们现在就去找郑宇轩着手准备吧!”
肖罗伊拉住他,“你这么着急过去,方才那套说辞岂不是自己打脸了?为免郑宇轩生疑,还是等等吧!这两天我先给郑庄主配些药,调养好身子,免得去雪山的路上经不起折腾。”
“对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司忻枫冲她竖起了大拇指,语气半认真半开玩笑,“肖罗伊啊肖罗伊,你表现得越优秀,我越舍不得离开你了,这可如何是好?”
洛冰脸色一黑,“不要胡说八道!”
司忻枫笑,“我可是锦城首富的儿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你这个乡野丫头就没有过一丝丝动心?”
肖罗伊取出寒光烁烁的银针在他眼前晃了晃,“下次再开这种玩笑,我保证你后悔都来不及!”
司忻枫眼眸低垂,不知是因她身子太瘦,还是月份不足的缘故,她的小腹很平坦,尚未显形,“你丈夫待你不好?”
“与你何干?我告诉你这件事不为别的,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冲撞到我的孩子。否则,不止你,你们慕容家都要付出代价!”肖罗伊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无比平静,甚至连威胁都算不上。
更何况,她这种最底层的小人物竟放言能让富可敌国的慕容家付出代价,这无异于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到了极点,传出去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司忻枫并非没见过世面之人,从来只有他拿捏别人。但这次,肖罗伊寥寥几句,语气甚至没有威胁性可言,但不知为何,他心底竟生出一股惧意,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一股寒意自脚底蹿上脊梁背。
仿佛他把她怎么着,她便真能对慕容家构成威胁似的。
奇怪,他怎么会怕这个女人?难道真是被她的银针吓到了?
“放心吧!你护了我那么多次,以后换我护着你。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这句话倒是真的,这个女人要强得很,他不护着她,她大概永远不会将自己的柔弱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