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现在是非常时期,叶桐没有理会裴泽暄,只给沈圳回复了一段话,让他不必为自己担心。沈圳看到消息又给她疯狂拨打微信电话,担心自己会心软,她连忙退出软件。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待在破旧的宾馆。
她身份特别,没人会料想到她会窝在这么破旧的地方,大多时间都在看网上的新闻,网友骂她骂得很难听,几乎连祖宗都问候了。
经历了这么多,她一颗心都是冷的,没有丝毫温度,对这些谩骂全然没有在意。
第七天的时候,网上消息称昨夜有人断了风柏煜的呼吸管,幸亏发现及时抢救,才把他从鬼门关抢回来。
叶桐震惊,不停思考。
还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想想叶桐觉得没什么稀奇的,风柏煜能在商场立足,这么多年的铁血手腕肯定得罪不少人,自然有人要搞他。
但是,人是她刺伤的,风柏煜要是死了,罪名会实实在在被扣到她头上!
这种替别人做嫁衣的事情,她可不干。
就算是死,这个男人也只能被她亲手杀了。
想到这些,叶桐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躲藏下去,与其被动地任人宰割,倒不如正面应战。
她上网仔仔细细看了这一次的案件调查详情,案发现场没有找到凶器,没人证物证可以指证是她伤害风柏煜,就算去警局也会被释放。
思考了一大堆,第二天一早,叶桐去警局了解案情。
警员看到她的时候,美艳的长相顿时想起叶桐的身份,警长迅速对她展开盘问。
在审讯室,叶桐对答自然平静,总结下来,没有实质的证据起诉她伤人,警方只好把她放了。
她离开警局,二话不说医院。
经过上一次被刻意割断呼吸管的事情,助理二十四小时守在病房,并且安排了保镖保护。
应该是叶子妗的意思,保镖她立刻将她拦住,不让她靠近病房。
叶桐朝着助理喊:“让我进去看看他。”
助理觉得她很可怕,但又不能为风柏煜做主,只好挥手示意保镖让开,“叶小姐,请你快点。”
叶桐感激地颔首,随着助理进入病房。
因为安全问题,助理一直守在身侧。
叶桐看向病床的男人,男人脸色白的像一张纸没有血色,脸颊消瘦了许多,昏迷的样子看起来却掩盖不住的俊美尊贵。
“知道是谁做的么?”半晌,叶桐转脸看向助理问。
助理不加思索:“警方那边断定你是最大嫌疑人,叶小姐,那天晚上我也看到boss拽着你离开,后来就出事了。”
叶桐不说话,几乎断定那天晚上没人看到她动手。
凶器被她处理了,几乎死无对证。
除非风柏煜醒来指证,否则她一点事儿没有。
“我刚从警局出来。”
叶桐下意识这么说,意思足够明显了,她说,“查了是谁割断呼吸管?”
助理抬头,表示还在调查。
还在调查,就是没有结果。
叶桐没有过多逗留,很快离开了。
她前脚离开医院,叶子妗收到她去过警局却被无罪释放的消息,匆匆来到医院,却还是落空了。
助理表示,也许boss受伤跟叶桐无关,叶子妗憎恨无比,扬言一定会找到她伤害风柏煜的证据。
叶桐光明正大回到公寓,楼下聚集很多记者,这些人都收到消息了。
她无心应酬,所以悄悄走后门回去。
裴泽暄得知她回来,亲自上门找人。
看到他,叶桐一点也不意外。
叶桐在咖啡机前捣鼓,“咖啡加糖?”
裴泽暄点头,不久,她给他端来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两人一人一边坐在沙发上,浓郁的咖啡香烟雾袅袅,叶桐抿了一口,才说:“是你做的?”
裴泽暄温和地脸上神色寻常,他只是挑了一下子眉,“你在意?”
看他这个样子,叶桐不好猜测,她说:“人是我伤的,但杀人的罪名我不担。”
“没人会怀疑到你的头上,那天晚上你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裴泽暄抬起手,撩开叶桐脸颊上散乱的一缕发,第一次让她觉得他的笑藏着利刃,“你杀的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这么做没有错。”
柔软的指腹在脸颊上划过,她下意识避开,心头生出丝丝冷意,忽然觉察到裴泽暄的用心不良,她想不明白,风柏煜跟他到底什么仇怨,竟然恨到这个地步?
若说只是生意场上的对手,不至于下这种毒手。
想到这些,叶桐心惊,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风柏煜不能死,“在我动手之前,我不允许你再动他。”
“看来,你放不下他。”
裴泽暄睨着她,漆黑如墨的眼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笑得叶桐越发觉得看不懂他。
等他走了以后,叶桐重新在网上搜索关于裴氏集团和华耀集团的生意牵绊和恩怨,结果显示,十五年前,裴氏集团跟叶氏财阀关系匪浅,至于其他的,在网上查不出来。
但叶桐隐约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从裴泽暄找上她,到后来在背后筹谋一切的能力看来,他不但知道她的身份,还对她和风柏煜之间了如指掌。
因为之前对风柏煜太憎恨,以至于忽略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裴泽暄的尾巴一直隐藏在身后,倘若不是这一次刺杀,只怕他会一直隐藏起来,直到她和风柏煜打得头破血流,他再来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叶桐越想,后背愈发冰凉,有种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愕然感。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次刺杀就是成功给他做了嫁衣,为他解决麻烦。
不多一会,有人按门铃。
叶桐晃过神来,惊觉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她定了定神才去开门,看到沈圳站在门口,他看起来脸色很不好,似乎有些恼怒,大步跨入屋内,站在客厅等她。
她愣了几秒,才关门走过去。
还没开口,沈圳就噼里啪啦指责:“为什么要回来,回来送死吗?丫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怕你回来就直接蹲里面了,老子以后看你都要跟你隔着玻璃讲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