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要相信。”
叶桐自嘲地笑了两声,好笑道:“不要相信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更加不要相信躺在我床上的那个人是你,对吗?”
风柏煜深浓的眉毛紧紧皱着,她表情受伤,像受尽了委屈。
叶桐是骄傲的,但也是执着的。
付出了那么多,忽然听见要订婚的消息,她怎么能忍?
“既然风总都要订婚了,都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叶桐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固执地想要听见一个答案。
叶震几乎和叶子妗同一时刻投来目光。
此时叶桐的表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被风柏煜抛弃了,再加上两人之前闹过绯闻,更加给人遐想连篇的机会。
风柏煜凝神,克制情绪,冷着声无情道:“不是你跟我说,你喜欢我,不计较我是否喜欢你?怎么,现在开始计较,觉得之前的付出白费心机了?”
无情地话像密密麻麻的利箭,刺的她千疮百孔。
叶桐心脏狠狠刺痛,她脸色苍白,死死地皱着眉毛,眼眶都红了,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演出来的还是真情流露,“所以,我作贱,我活该是吗?”
五年前的一切一下子汹涌而现,叶桐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口无遮拦道:“爱上你风柏煜,是我叶桐活该,活该我自己贱偏偏要爱上你,任由你无情地伤害我,践踏我的感情,甚至,甚至杀了——”
她眼泪汹涌而下,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差点暴露了她的身份。
风柏煜瞳孔微缩,态度冷漠道:“说完了?说完就离开。”
“风柏煜,你……”
就在叶桐还要继续纠缠的时候,风柏煜眸子一冷,残忍道:“没错,我对你没意思。只是因为看中你这张长得跟叶桐一模一样的脸才跟你玩玩,那个女人当初费尽心思爬上我的床,就跟你一样,一样那么下贱。”
嗡的一声,叶桐感觉脑子有什么炸开一般,脑子嗡嗡地响。
她脸色惨白如失去颜色的花朵般溃败。
叶子妗笑着走过来,“煜,聊什么呢!”
风柏煜当着她的面,一手揽过叶子妗的纤纤细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叶子妗当即露出幸福又娇羞的笑,“回去再亲,这里好多人呢。”
风柏煜唇角的笑意满满,看也不看她一眼,搂着叶子妗离开。
叶桐身体僵硬,疼痛在心底里蔓延扩散,就连呼吸都逐渐变得稀薄——
她看着满场的笑脸,忽然觉得那么讽刺。
到头来,终究是她不够狠!!
她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当年所承受的一切!
她忽然发出自嘲的笑,笑得眼泪不断地往下掉,笑声引来了旁边奇怪的目光,她视若无睹,心底里的恨像黄河泛滥,一点点将她吞噬,她满是泪眼的眸子,变得无比阴狠毒辣。
风柏煜!
从今日开始,你我,势不两立!
裴泽暄看她情绪不对劲,要送她被她拒绝了,于是默默地跟着她一路回到公寓楼下,眼看着她上楼才放心离开。
风柏煜订婚的消息遍布全网,沈圳忙完工作才看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给叶桐打电话确认她有没有事。
叶桐一边掉眼泪一边笑着打电话:“我没事,订婚不是早就想到了吗?你放心工作,我等你回来。”
“真的没事?”
听她的声音有点不对劲,沈圳心里担忧的不得了,“不行,我现在就回去找你,你等我……”
“我真的没事,你别回来。这点事情我都应付不了的话,还谈什么报仇。”叶桐难过死了,恨不得在他怀里好好哭一场,又怕他担心,只好装作没事的样子。
沈圳最后执拗不过她,只好听她的继续留在那边工作,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叶桐出门拍摄广告。
拍摄的过程中,忽然听见工作人员在小声议论她,等她休息的时候,助理才拿来手机新闻给她看,全是五年前把她毁灭,带入地狱的视频。
这是一段忄生爱视频,清楚拍摄到她的脸,还有一些尺度很大的粿照,尺度惊人,遍布整个新闻网。
叶桐浑身颤抖,拿着手机的手一软,手机掉在地上。
拍摄的工作人员看她的眼神充满鼻翼,一些男工作者眼神火热地打量她,周遭的目光一如当年的那些人,恨不得把她脱光了欣赏。
时隔五年,她仍然恐惧、害怕,、侮辱。
助理看她这个模样,几乎断定了视频里的人就是她。
叶桐脸色死白死白的,许久反应过来,连广告都不拍了,不让助理跟着,仓皇离开。
她的工作地点被泄露,外面早就围堵一堆记者,她戴着帽子墨镜包着脸从后门出来,却还是被堵在后门的记者认出来了,纷纷涌上来,摄像头对准她疯狂拍摄。
“叶桐,视频的女主角是你吗?”
“叶桐,这些视频据传是你陪某投资人的,是真的?”
“……”
叶桐被围得水泄不通,助理又不在,她一人难以应付,话筒几乎都戳到眼睛来了,脑子里全是那些质问八卦的声音,她感觉天旋地转,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原来隔了五年,她还是那么脆弱,无法面对这些事情。
忽然,她感觉后背被人用力狠狠推了一下,叶桐脚步踩空,摔下楼梯——
她的身体顺着阶梯滚下去,额头和后脑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传来一阵剧痛,随后,她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直伴着她滚到阶梯下方。
她眼睛灰白一片,朦朦胧胧间,看到一群人围起来。
她身体沉重,几乎要散架了,她感觉自己就快死了——
内心忽然弥漫一股强烈的恐惧,眼泪掉了下来,混合着黏稠的血液在脸上流淌,从眼睛上方滑下来,黏糊了视线,她动也动不得,神智一点点涣散。
要死了吗?
她还没有为父亲报仇,还没有为叶家讨回公道,她还不想死。
“救——”
叶桐模模糊糊地看着围堵在面前着急呼救地群众,虚弱地说:“救我,救——”
她用尽力气才说出那么两个字,眼睛一闭,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