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看到他的瞬间,叶桐脸上的笑还没敛去就僵硬住,心脏处像被狠狠锤了一下,重重一痛,她压抑住情绪,冷漠的看向风柏煜。
他仍戴狐狸面具,仍在使用林萧文的身份。
叶桐不知道他这一次来又是为了什么,总之没什么好事。
风柏煜闻言一笑,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不是一直想解约?”
他随手把文件递给叶桐,容颜俊美深沉,一如既往的傲。
柯原愣了愣,好家伙,这又玩什么把戏?
叶桐一手拿过来,随手翻看了一遍,的确是之前她发给风柏煜的解约合同,上面有她的签字,这一次,还多了一个签名,是他签下的。
叶桐诧异皱眉,“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你怕什么,我就为你解决什么。”风柏煜眼眸幽深,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把他的身形衬托的更加挺拔完美。
他怡然自得,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般,叶桐微愠,“你是故意的,对吗?”
先是破坏她和裴泽暄的关系,再解除他们的合作关系,他将一切玩弄于股掌,视她为无物,尽管她不愿意承认,桩桩件件发生在眼前,让她不得不这么想。
“这个时候解约,再大张旗鼓广而告之。”叶桐冷笑,“你玩这么多把戏,只是想对付裴昱这么简单?”
风柏煜幽深的眼看她,一阵迟疑,说,“放心,不需要赔付任何违约金。”
她将文件一丢桌上,眸色冷厉,淡漠地讽刺,“既然是我提出要解约,那就按照先前的约定,该赔多少就赔多少!”
她倔强的样子像极了玉石俱焚的势头,微扬起下巴,冷笑,“风柏煜,走出这个门口,请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心底的恨渐渐涌上来,一股没由来的愤怒充斥在胸腔,明明早就放下的仇恨,在这一刻又像植物般生根发芽,在体内迅速蔓延。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有种被利用的愤怒,也有被抛弃的怨恨。
被抛弃?
呵——
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哪来被抛弃的说法?
她身体微微颤抖,颤声指着门口,“你走。”
柯原怔住。
好端端的,怎么就闹成这样。
他急了,看向风柏煜,“你倒是说话啊,不是都没事了吗,还提什么解约?”
风柏煜没看他一眼,幽深的眸子盯着叶桐,勾唇笑,“好。”
叶桐蹙眉,愤恨的眸子看着他。
风柏煜说,“跟我去个地方。”
不等叶桐反应,风柏煜已经抓起她的手离开。
车被驶离公司,在马路上狂飙。
司机开车快且稳,风柏煜就坐在她身旁,气息凛冽深沉,一如既往的王者威严。
熟悉的感觉再一次涌现,她莫名紧张,心跳很快,悄悄转头看他,侧脸线条顺畅,面具遮挡不住他的光华,薄唇绷着一条线,并没注意到她的视线。
他一直如此,无论做什么,根本不会顾及任何人的感受,包括她。
她心底一冷,说,“你又想做什么?”
这段时间,她问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面对风柏煜,任由她再聪明,如何见招拆招都好,仍然无法挣脱他的魔爪。
风柏煜转过脸,勾唇笑,“你怕我对你做什么?”
“再过份的都承受了,事到如今,没什么可怕的。”叶桐冷声,面容冷漠。
风柏煜沉默。
她承受过的苦楚,他一清二楚,心中抽痛了一下,他紧紧皱着眉,压抑地说,“叶桐……”
叶桐冷声打断他,恶狠狠说,“别叫我的名字,我觉得恶心。”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生气,心底里总有一丝不满,面对他尤其容易失控。
许是因为被欺瞒,心里对他始终藏着情愫,才会那么在意,对他尤其苛刻。
她看似太生气,风柏煜居然配合地没有说话,直到回到陌生的别墅大院,他才开口打破沉寂,“我带你来见一个人,也许见了他,你会没那么生气。”
心里的气消了不少,听他这么一说,叶桐抱有一见何妨的心态。
大门敞开,恭恭敬敬的佣人向他们卑躬屈膝问好。
别墅内饰恢弘大气,金碧辉煌也不为过。
大厅的沙发是珍贵的楠木材质,刻工精细价格高昂,是典型的中式复古风格,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之上笑意盈盈看向她,眉眼慈祥,气质透出不可忽视的威望。
叶桐脑子一个激灵,难道是林萧文的爷爷,林涛!
林涛是省中极具威望的商人,开了一家慈善机构,做了不少善事,他本人更是被评为十大杰出的善长仁翁,一身光环势不可挡,无论是商界还是从政都具有极大的影响力。
两年前,林涛宣布退休,把公司交给唯一的孙子林萧文。
叶桐心中一惊,诧异风柏煜在这一层关系种中的能力,他是如何成为林萧文,并且得到林涛的帮助?
开始她还没想到这一点,如今想起,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你就是叶桐吧?”
不等风柏煜介绍,老爷子率先站起身,和蔼可亲地与叶桐交流。
叶桐从愕然中缓过神来,点下头,“是的,您是——”
老爷子笑了出声,仔细端详叶桐,她眉眼清秀,短发和职业装看起来干练,但眉眼里的干净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睛是人的心灵窗口,能透过眼睛了解她的为人。
叶桐看似清冷,实则内心纯粹。
他笑了几声,主动让叶桐坐到她身边来,“叶小姐你好,我是萧文的爷爷。我一直有听萧文提起你,如今看来,我算明白他为什么对你念念不忘了。”
叶桐一怔。
同时,风柏煜蹙眉。
老爷子未免太直接?
似是看出他的想法,老爷子白他一眼,又看着叶桐笑得亲和力十足,“叶丫头,之前我一直想见你来着,这下可算把你给盼来了。正好,今天是我生日,你留下来一起吃饭。”
突如其来的热枕让叶桐不知所措。
那个传说中极具威望的善长仁翁,似乎太平易近人了些许,与想象中有些许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