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拿走!”
叶桐怒的声音都哑了,像是一只生气的小兽。
风柏煜冷峻的脸绷着,直接让清洁阿姨带走,送她了。
清洁阿姨震惊脸。
这么贵的毯子,就这么让她拿走?
显然是叶桐的愤怒在她看来,的确是很厌恶这个毯子,又或者是真的毛发敏感,二话不说把毯子拿走。
风柏煜皱了皱眉,压低声音,“我不知道你过敏。”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叶桐说。
早在五年前,他就该知道的事情,五年后,仍然不知?
那时候,她一旦接触到那些毛毛多的毯子或者别的都会特别敏感,毛线衣服已经是极限了。
她看了眼窗外,已经夜幕降临,一天的时间就要过去,她冷声说,“可以走了吧?”
“十二点之后,我自会离开。”风柏煜压抑了声音。
在他眼里,叶桐所有的愤怒都是五年前的事情造成的。
他所有的隐忍,出自于对她的内疚和宽容。
他不走,她是真的没辙。
唯一能做的,就是各种忤逆,他越是需要被讨好,她越要故意激怒他。
“风柏煜,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条狗。”叶桐讽刺地笑。
风柏煜倏然蹩眉,脸色绷紧,眼底的光一片森然冷漠,看似明明就要爆发了,却被他死死按压不发,“刻薄说话能让你觉得舒服?”
“主要是形容的你很贴切!”
叶桐无所畏惧迎着他的目光,“你失去了这一切,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来对付我吗?”
风柏煜冷笑,“你是这么想的?”
“没错,对我来说,你已经是丧家之犬。风柏煜,就算你再聪明再自负,你的成功已经成为历史,好好看看,如今称霸商场的人是谁。”叶桐字字珠玑,恨不得把他激怒,最好是快点离开。
她早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跟风柏煜在一起相处,比跟恶犬相处还让人不安难受。
风柏煜气息骤冷,脸色阴郁的比暴风雨来临还阴森可怕,他忽然凑近,捏住她的下颚,凌厉的目光愤然盯着她,“怎么,这么快就为裴泽暄说话了?”
“难道现在他不是比你优秀吗?”叶桐冷笑。
她眼底充满讽刺,好像说得话就是她的心底话。
一个男人,最厌恶的就是被在意的女人拿来跟别的男人对比。
“他算什么东西!”
风柏煜暴躁低吼,不由得用力了几分,叶桐感觉脸颊被捏疼了,始终不肯喊疼,倔强地瞪着他,“那么你呢,你又算什么?”
情绪抵达边缘,彻底被激怒。
风柏煜压抑不住的愤怒,“叶桐,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你拿什么来动?”
叶桐好笑地问,感觉颚骨几乎要被捏碎了。
他眼神一片猩红,即将要爆发出来的狂躁。
就在她心惊胆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愤怒的吻忽然落下来,带着惩罚性的气息,掠夺她的理智,侵蚀他的冷漠,俨然一只发疯的狂兽,表达他的不满和威严。
不可置否,风柏煜是令人畏惧的存在。
哪怕华耀集团破产,他的势力仍然在滨海市盘根。
换句话说,就连裴泽暄都不敢忽视的可怕。
她故意激怒他,也是为了知道,他到底在盘算什么,接下来还有什么打断。
一个狂妄高傲的男人,不可能允许自己成为历史。
叶桐感觉嘴唇上一阵尖锐的痛,随即血腥味充斥在口腔。
接着,又被他如数抹去。
她挣脱开,嘴唇肿了一片,鲜血又迅速溢出来,她目光清冷,怒而不言。
这个该死的,竟然咬破了她的唇,而且是故意的。
他看似心情大好,唇角挑起一抹弧度,“这是你不听话的惩罚。”
又是这一招。
叶桐恼了,怒说,“别用这一套用在我身上,我觉得恶心。”
“怎么,很不甘心么?”
风柏煜凑近,食指抹去她唇上的鲜血,眼神邪肆又张狂。
他俨然一个魔鬼,让人发自内心的抗拒。
叶桐盯着他瞪了许久,胸口有气,又完全发泄不出来。
风柏煜勾着笑,“听着,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裴泽暄想参与进来,那倒要问问,我肯不肯。”
“我不是你的私有物,你凭什么!”叶桐怒瞪他。
这个男人根本把她当成了宠物来看待,好像她就是他的。
可笑!
他们之间只有仇恨,没爱!
叶桐咬紧牙,愤怒的许久挤不出一句话来。
好像在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显得那么无力苍白。
到头来,也试探不出风柏煜的目的。
她努力稳住呼吸,许久才说,“风柏煜,我问你一个问题。”
风柏煜挑眉。
叶桐继续问,“你故意破产的,对么?你把一切归还给我,只是为了不让这些产业落入裴泽暄的手上。”
他事先做好了安排,华耀集团虽然宣布破产,可他的财产却早就转移走。
换句话说,他只是失去了一个公司,至于其他的,完全没有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那么怡然自得。
在商场上,风柏煜的圈子人脉广阔到令人难以想象。
裴氏集团虽然把之前华耀集团一些公司都挖走合作,但只是华耀的冰山一角,也就是说,真正的大boss还在后面,仍然掌控在风柏煜的手中。
她猜想过,风柏煜顺风把华耀集团推向灭亡,是有别的部署,而且这个部署很大,随时可能反过来,把他们所有人都压死。
只有这样,才符合风柏煜的行事风格。
风柏煜眯了眯狭长的眸子,“是。”
简短的回答,肯定了叶桐的猜测。
叶桐心惊胆战,“所以,你还有别的安排,对么?”
风柏煜邪肆一笑,“我一直都说,你是个聪明人。”
那一抹笑,犹如冰冷的碎片,一点点融合在一起,把她包裹。
她脸色微微发白,止不住的颤抖,“那么,你的目标接下来是,裴氏集团?而我,只是你放生的一颗棋子?”
风柏煜闻言蹩眉。
他似乎很不喜欢棋子这个说法,气息压迫而来,仍然是笑着的,“或者,你该说我是放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