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叶府门前就聚满了人,皆是来凑热闹的大爷大妈,各种传言满天飞。更甚者连落云早有身孕,被迫奉子成婚的谣言都传了出来,简直难以入耳。
落云面色平静的站在大厅里,着一身素净的白衣,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倒也显得她不染俗尘。
叶岩大步流星的朝主座走去,见到落云便冷哼一声。少女置若罔闻,唇畔含笑的望向门口。
就见穆柔脸色凝重的慢慢走来,跟着她后面的叶依蓉步履虚浮,面色憔悴不堪,一双眸子红肿了几分。
察觉到落云的似笑非笑,她怔愣了片刻,随即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抬眸恶狠狠的看向落云,那眼神恨不能把她嚼碎。
“既然人都来齐了,便把絮白蚕拿上来吧!”叶岩吩咐下去,见平常跟在他左右的大管家不在,疑惑的问道:“管家呢?”
叶依蓉听到这个词,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一双美眸紧紧闭上不愿回忆。穆柔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忙对叶岩说:“管家说是家中有事要回去一趟,我见他一直兢兢业业,便就应允了。”
婢女手捧着奇玉盒来到落云面前,慢慢打开盒盖,就见玉盒内三条同体雪白的蚕在蜷缩休息,个个都有拇指般大。
“絮白蚕不忍肮浊,如果你还是清白之身,絮白蚕碰到你则无事,若你不是,那絮白蚕就会化作一摊血水。”穆柔缓缓开口,阴鸷的看着落云,眼神晦暗。
落云似笑非笑的紧盯叶依蓉,星眸璀璨却格外冰冷,满是嘲讽。而后,她将手放进玉盒里,一只絮白蚕悠悠转醒,自发的爬到落云的手上。
一刻钟过去了,三只絮白蚕都爬上了她的手指,却安然无恙,证明了她的清白。
穆柔站在一旁,手渐渐握紧,望着落云的眼神多了几许狠厉。叶依蓉大睁着眼睛,直直看着爬到落云手指上却没有变化的絮白蚕,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那药明明无解的!”
一直好好坐着的叶岩也向她走来,看到这幅情景倒是舒心的笑了笑,随即改了脸色,对叶落云说:“昨日答应你的本将军一定会做到,敢打我叶府的主意?做梦!”
少女也微微一笑,眸中一片清明,很显然是胸有成竹,“多谢将军。”
见絮白蚕就要被撤走,落云不动声色的踩住女婢的裙角,女婢惊呼一声:“啊!”,奇玉盒连带着三只絮白蚕通通砸到了叶依蓉的身上。
“娘!娘!呜呜呜……”叶依蓉顿时大惊失色,三只絮白蚕落到她的手臂上,瞬间化成了血水。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来不及反应。
穆柔不知所措,赶紧将叶依蓉的外袍脱下。“依蓉不怕,咱不怕啊。”
“你这个逆女!”叶岩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的指着坐倒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叶依蓉。
“叶家二小姐被誉为芙蓉仙子,人人夸耀冰清玉洁。不知是怎么个冰清玉洁法啊?这絮白蚕可都化成血水了。”落云灿若星辰的双眸,不偏不倚的看向叶依蓉,唇畔若有若无的牵起弧度。
“这外袍是我今早见依蓉穿的单薄,才脱下来给她披上的。许是絮白蚕因这外袍才化成血水的,关依蓉何事?”穆柔暗暗捏紧叶依蓉的手臂,叶依蓉回过神来,忙应和着。
落云了然一笑,眼里毫无波澜,又问:“哦?当真如此?”
“依蓉平日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何况她如今才十三岁,懂什么是人事?就是这件外袍!”
叶岩犹如深潭的眼睛,望向一脸惊慌的叶依蓉,面上毫无表情,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道:“吩咐下去,朱员外造谣生事,意图毁我叶家清誉,将他押入大牢,挫骨扬灰。”
落云施了一礼:“多谢将军还平女清白,落云不胜感激。”
她暗笑,她今年也不过十四罢了,平日里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一有人传谣言他就要对她下杀心,而叶依蓉赤、裸裸的事实摆在面前,他却视而不见。
说罢,她就莲步轻移,走出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