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智轩双手被彭远钳制却没有挣扎，教养使然他不可能真的动手打女人，可胸中的怒气总要找个发泄的渠道，他的怒吼声几乎能穿透整层诊室。

“你还问他怎么了？”他冷笑一声，“医生说他能不能醒来都不知道！”他听到医生凝重致歉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那是他最疼爱的弟弟。

姜智轩的目光像要将她凌迟致死：“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因为你，他会伤成这样吗？他会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吗？他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你叫我怎么跟我爸妈交代？”

“抱歉，这位先生，医院里禁止大声喧哗。”一个小护士见他吵个没完便壮着胆子来阻止，却被姜智轩的一个眼神给吓跑了。

“我告诉你乔伊曼，如果我弟真的醒不过来，你也给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乔伊曼脸色苍白的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他骂，即便真的动手，她也断不会躲开的，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紧紧握着拳头，手心中散发暖意的糖块让她心中稍定，他只是睡着了，只要他还有呼吸还活着就一定有救。

乔伊曼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声音沙哑的低沉：“他在哪儿？”

“你说什么？你还有脸问？我叫你问滚没听到吗？”

乔伊曼一抬头，浑身的沮丧已消散殆尽，她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处在暴走边缘的姜智轩，平静道：“我说、秦仁昊你弟弟，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也别想再见到他。”

乔伊曼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乔云朵：“妈，你告诉我。”

乔云朵见女儿看起来冷静多了，心里多少安慰了些：“曼曼，昊昊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医生不许人进去探视。”

“带我过去。”

“不许你去！”姜智轩扯住她的胳膊拦住她。

“姜智轩！”这是乔伊曼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她侧眼看他，天生妖娆的眼尾轻挑，他一时间竟然被她略带嘲讽的眼神给迷惑住。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讲讲道理，他重伤如此真的全怪我吗？你如果除了叫嚣之外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垂下的手指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后才继续说，“不如去查一下，为什么拍戏的时候检查过的威亚会断，为什么清理过的现场墙壁上会有一颗钉子。”

姜智轩神色变幻几次，对她发怒确实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可不这么做又能做什么呢？他讥诮一笑：“这些不劳你费心，早就着手调查了，在里面出过力的一个都跑不掉！我猜这一切应该都是针对你的，现在却让我们阿昊替你承担了这个后果，你难道还想推卸责任吗？”

乔伊曼挣脱开他的手臂，转身抬头直面他的质问，目光如磐石一般坚定不移：“我发誓，我从没想过推卸责任，也绝对不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该还的情该流的血我绝不会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