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苦笑着，由着聂枞抱着她安慰她。她有太多的话要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有太多的苦闷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人听她说。

“你是长公主，你也是王妃，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插手到的，我们的能力有限，不可能帮助所有人，这不怪你，我们能够做到的就是推翻这一切不平的根源，做到我们能够做到的事情。”

聂枞叹口气，怀里的女人有时候确实让他琢磨不透，尤其这种默默地悲哀，无声的难过，更让他觉得离她太远了。他只能抱着他安慰自己，总有一天她会把她的痛苦告诉他的，总有一天她会愿意同他分担，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

“推翻根源?你要做什么？”陈宁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她明白却很害怕。

她害怕的不是改朝换代般的所谓推翻根源，她害怕的只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被打破，之后怕是再无宁日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懦弱了，从开始的报仇到现在的看着机会一次一次的从自己眼前飘过，却全然没有了当初的激情，她当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我知道让你在本王和皇上之间选择一个你很为难，但是本王不会为难你，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你都是本王的王妃，这件事情不该将女人牵扯进来，尤其是你更不应该，有时候本王想着若是没有你，怕是本王早就不能忍耐许久，但是现在本王更害怕的是倘若人生再也没有了你，本王倒真是不知道得到这万里江山又有什么用?

所以，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本王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做本王的王妃，永远不要放弃。本王承诺与你，若真有一日，本王只拿江山，不要人命，这江山本该锦绣万里，我们身居高位，看不到下面百姓的疾苦，但这并不代表这一切都不存在。他是皇帝，他该负起的责任却从未合格过，我不仅仅是为了我的野心，不仅仅是为了向这江山讨我聂家数十性命，更是为了千万百姓，为了他们信仰的摄政王。”

聂枞一番豪言壮语。陈宁听出来了，他有颇多的无奈。更多的无奈都来源于她，因为有她的存在，聂枞才像现在这样变得畏手畏脚。因为有她所以他顾忌到了她的感情。

陈宁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不是属于皇家的人，她和他一样，一直被认为是皇家的傀儡，一直被利用，皇家的生死她一点都不在乎，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必然的，这一切本就该是如此。

“其实你不必顾忌我，我和你一样，是被利用的人，从当日我进府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我只是为我自己而活，只是为我自己找一条出路。当日那样的状况对我来说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在你这里找一条出路。没想到找着出路倒是把自己找进来的。聂枞，你有你的壮志豪情，你有你的敬仰你的梦想，这些我都不会阻止你。你希望的就是我希望的天下太平，百姓安乐，我只恨自己是女儿身，不能鸣志气，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你便替我来做这些事情吧！你不是也说了吗？只要江山，不要人命，她只是个孩子，这也是我唯一能够替他做的事情。”

聂枞只当陈宁是为了自己的弟弟，其实不是，她想说的是，这是她唯一能够为这位公主做的事情，是她的到来代替了这位公主，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保住她的弟弟。虽然不管是不是她的到来，她的命运都是被安排好的，她也只是代替她活的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