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做好了跟宫洺夜坦白聊聊的准备,真正回了国,许卿卿却又不知如何跟他说起。
已经有一周没有去医院看妈妈了,许卿卿决定先放下行李,去医院看望一下生病的许母。
才刚刚推开病房门,许卿卿便听到了许母很是开心的声音。
“多亏了你来看我,你这么忙还来陪我说话,比我那个不见踪影的女儿可好多了。”
那个温和的男声宫洺夜熟悉的几乎不能再熟悉:“卿卿去国外比赛了,赛程紧张,就没有跟您说先走了,这不拜托我来陪您说话了了?”
他谦和的态度,孝顺的语气,倒是比他平日里跟宫巍说话更恭敬几分。
许卿卿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若是这么进去了,岂不是就要跟宫洺夜撞个正着?
“许小姐,你怎么在这不进去,我可好久没有看见你了。”护工手里端着果盘,显然是刚刚从洗漱间洗完水果回来。
听见护工的声音,宫洺夜和躺在床上的许母都同时看向了门口,尤其是宫洺夜,跟许卿卿进退两难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妈,我回来了,你身体最近觉得怎么样?”许卿卿挤出一抹笑走上前去,对许母扬了扬手中精美的小袋子:“您猜猜我给您带回来什么了?”
许母却故作生气:“我才不要你的东西,以为靠着这些东西就能弥补我吗,你出国怎么都不跟我打声招呼?”
当着宫洺夜的面,许卿卿有些尴尬,刚想说话,却听见宫洺夜出声岔开话题。
“闻起来有薰衣草的味道,我没记错的话,阿姨您是最喜欢薰衣草的吧?”宫洺夜笑着从许卿卿手中接过礼品盒,亲自拆开了来,是一瓶淡紫色的精油。
“这瓶精油听说还有安神的作用,您每天在香薰灯里点一些,一整晚都能安睡呢。”许卿卿介绍着这瓶精油,示意护工现场滴一滴。
许母却摆摆手,面上的不悦依然没有消失:“你的比赛结果如何?”
听到许母提起这个,许卿卿看了一眼宫洺夜,从包里把证书拿给许母看。
“我得了第三名,跟师父一起的团体赛得了第五。”
许母这才露出了些笑颜:“我的女儿真不错,就原谅你这些天不来了,只是你除了要好好陪我,也要好好陪陪洺夜,他工作这么忙,还每天记着来看我,你可要好好谢谢他啊。”
自从许卿卿回来,宫洺夜炽热的目光便一直紧紧黏在了许卿卿身上。
许卿卿被看的浑身不自然,却也不敢在许母面前表现出来。
二人虽然并肩坐在许母身边,甚至默契的哄着许母开心,许卿卿却清楚的感觉到了二人之间突然出现的陌生感与疏离感。
“时候不早了,我也就不耽误你们年轻人团聚了,走吧走吧,我也好休息一会儿了。”许母揉了揉腰,示意护工送他们走。
许卿卿向许母道别后,却迟疑着没有离开。
像是知道她的意思,宫洺夜倒是直接,跟许母到完别后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许卿卿还有些事要叮嘱给护工,把一切交代完后,犹豫着问道:“宫洺夜这些天一直都来吗?”
听她提起这个,护工脸上立马变成一脸赞誉的表情:“宫总这些天每天都会来看夫人,有时来的晚了,也会跟夫人一起吃晚饭,确实是一天都没有落下。”
见许卿卿脸上却不见喜色,反倒是有些说不出的尴尬,护工也大概猜出了七八分。
“许小姐,不是我多嘴,宫总这样的好男人确实很难找了,连我的儿子未来都说不定不能跟宫总一样照顾我,夫人现在已然把他当作自己的女婿了。”
护工还在念念叨叨着,许卿卿的脑子里却越来越乱。
她跟护工道过别后,心神不定的沿着楼梯走了下去,才刚刚走到三楼,却被一双大手猛然抓住了手臂拉到了一旁的走廊里。
三楼是存放杂物的杂物间,平日里不会有人经过,堆满杂物的走道里只有几盏灯亮着,许卿卿被宫洺夜压在墙上,霸道的用手臂将许卿卿囚禁在自己胸前。
“宫洺夜?”许卿卿又惊又气,她原以为宫洺夜已经走了,没想到他竟然在楼梯上等着她。
“你躲着我一周了。”宫洺夜凝视着许卿卿的眼睛却忽然柔和了下来,一丝忧伤浮上他的眸子。
“我去法国了。”许卿卿不愿看他露出这样的神色,微微侧过脸,避开了宫洺夜的视线。
“我知道。”宫洺夜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只是仔细端详着许卿卿。
被他看的有些发毛了,许卿卿挣扎着推开了宫洺夜:“你有什么事吗?”
宫洺夜叹了口气,低头深深凝望着许卿卿,忽然出声道:“抱歉,卿卿,我不该瞒着你。”
听见他突如其来的道歉,许卿卿抬眸不解的看着他,宫洺夜却不肯与她对视。
“…跟梁青的照片是她的炒作,但我没想到绯闻会传的这么大,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阻止了。”
见他态度软和了,许卿卿心底也泛起一股子委屈来。
“你明知她伤害过我,你还一定要挑选她做你的合伙人跟你在公司同进同出,还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主持了酒会?”
许卿卿越说越气,连声音都情不自禁的染上了一丝哭腔。
“你还记得我被梁青绑架的事情吗?”
“我记得,卿卿。”宫洺夜心疼的将许卿卿揽进怀里,却被许卿卿大力挣扎开来。
“我知道你一直记恨着我放走那些人,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做,梁青就会让众峰集团撤资。”宫洺夜深深叹了口气,“若我当时不在三天内把公司带回正规,我父亲就会对你动手。
“他若动手了,一定会比梁青下手更重,卿卿,我不敢冒这个险,我只能暂时先放过他们,再从长计议。”宫洺夜试探性的伸出手想摸一摸许卿卿的脸,却被许卿卿偏过头躲开了。
“卿卿?”宫洺夜看许卿卿的眼神里竟然有一丝祈求,“你愿意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