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样的话,萍儿想,她大概明白了皇上对柳昭仪说了些什么了。
无非就是皇上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柳昭仪做的,然后因为某种愧疚,放过她一马,最主要的还是想要让她帮他保守秘密罢了。
萍儿看着她,正色道:“小主,不管你信不信,奴婢真的没有背叛你,也不是别人派来陷害你的,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奴婢都是不会离开的。”
这个时候,她已经分不出萍儿说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现在的她这样无助,萍儿这样的话还是可以安慰她的。
人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最忌讳的就算是别人的安慰,那样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的脆弱。
柳昭仪抱紧了萍儿,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一串一串的流了下来,打湿了萍儿衣裳,在她的衣裳上晕开一朵朵好看的花纹。
“萍儿,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他对我为什么那么的残忍呢?明明都是替身,为什么他那样照顾顾长安,保护顾长安,而这样的伤我。这些年,明知自己只是一个替身,我依旧是那样的爱他,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放在他面前,只是为了让他多看我一眼,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
萍儿不知道怎么安慰这样伤心的她,只好任由她抱着自己哭,把眼泪鼻涕都弄到自己的身上。
柳昭仪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杀了顾长安,只有顾长安死了,她才会好过一点。
柳昭仪哭了许久之后,才慢慢平静下来,擦干眼泪,放开萍儿,用一双带着仇恨又红肿的双眼看着萍儿,一字一句的说道“萍儿,我不管你是谁,待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但是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顾长安死,就算她不死,我也要让她身败名裂,让她体会体会我今日的一切痛苦。”
萍儿有些被她吓到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在柳昭仪脸上看到这样狠毒的表情。
虽然以前的柳昭仪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吓人。
不过她这样,她也省了很多麻烦,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她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去做了,不用担心她会知道,因为她要做的事情,她刚好也想做。
“那小主,你想让萍儿怎么做?”
“很简单,皇上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他在乎的,我就让他得不到的舒婉仪哪里可以下手了,我知道你有本事祸水东引,只要不被查到是我们出手的,随便你怎么做都行。”
齐江舜,既然你对我不仁不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会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的所有痛苦,一点不剩的还给你的。
听到她这话,萍儿满意的笑了一下,不过想到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够表现出来开心的样子,萍儿只好把心中的喜悦藏起来。
把柳昭仪扶起来,为她更衣,萍儿道:“小主放心,萍儿知道怎么做了,你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之后,就一切都会变好的。”
“嗯。”
哭了许久,柳昭仪也觉得有些累了,听到她这话,也很乖的爬上床去躺着,从今日起,她就不再是从前的柳昭仪,她活着,只是为了报复。
萍儿一直守着她,直到她沉沉的睡过去之后,她才离开了柳昭仪的寝宫,去往另外一个方向。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情形,同一个白衣女子,萍儿一走过去,直接跪了下去说道:“奴婢参见主子。”
白衣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说吧,找我什么事,怎么这么晚了还把我叫出来。”
组织了一下语言,萍儿把刚刚在华清宫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白衣女子。
说完之后,萍儿问道:“主子,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白衣女子坐在石凳上,左手答在上面,食指和信中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石桌,看样子是在想事情。
主子不开口,萍儿作为一个下人,自然不敢打岔,只能乖巧的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过了一会儿后,白衣女子才停下了手指的动作,说道:“想来,皇上是知道柳昭仪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才会保下她的,不过肯定会说一些特别伤人的话,所以柳昭仪才会这样的反常,不过越是这样,对我们越有利,只有等宫里乱起来,我们才有更多的机会,不是吗?”
萍儿瞬间就明白了自家主子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笑着回答道:“主子放心,萍儿明白了,萍儿会做好一切,不会让主子失望的。”
“嗯,做得仔细一些,既然她不想让别人查到她头上,那咱们就助她一臂之力,不让别人查到她头上就是了,至于她的要求,都答应她就是了,舒婉仪哪里倒是好下手,只不过顾长安这边,就有些麻烦了。”
顾长安身边有两尊大佛庇佑,要动她,还真的是有些困难,皇上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要在他的保护下对顾长安出手,有些困难。
至于太皇太后,那就是比皇上还难对付的人物了,有她庇佑这顾长安,还真是个大麻烦。
不过她想信,有志者事竟成,她想要对顾长安出手,总会有办法的,她就不信顾长安时时刻刻都待在这两人身边,只要她回到了自己的关雎宫,他们就多了很多下手的机会。
顾长安啊顾长安,你我本无仇,我也不想伤害你的,不过眼下,我只怕是不得不对你出手了,因为相比较起来,柳昭仪重要多了。
知道主子的顾虑,也知道她有些事情需要仔细考虑,萍儿说道:“奴婢明白主子的意思,主子放心,奴婢会照顾好柳昭仪的,同时,奴婢也会找机会对顾长安下手的,至于舒婉仪那边,奴婢想停几日在动手,今日皇上才来这里,若是明日舒婉仪就出事,只怕皇上会怀疑这边。”
“嗯,这种事情,你做主几天,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待她走后,白衣女子看了眼乾清宫的位置,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