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惧到了极点,连大气都不敢出,感觉全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而这时,我发现有什么东西径直走到了我的床边,直直得站着,不说话也不动,就像是木头人一样,与我对峙,谁先动,就算输。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一同带走的还有我的勇气。
我越来越慌,就快要被这种煎熬压得喘不过气来了,突然的,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被子,僵着嗓子,“里面有人么?”
我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坚持着最后的防线,它的手慢慢往上滑,停了下来,然后隔着被子拍了拍我的头,“嘿嘿,这是人么。”
他的笑分不出男女,却带着让人发毛的尖细……
“滚开!”我再也受不住,猛地掀开被子,提脚踹了出去,可是却什么都没碰到。
没有东西,房间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可刚才的声音,明明是那么真实。
我拿着枕头向空中挥舞,乱打一通,直到我气喘吁吁得坐到地上,还是只能听到自己放大了好几倍的心跳。
窗户那边突然吧嗒响了一声,我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
我咬着牙,向门口那里跑,突然的,门上慢慢渗出了几个血字:不要出去,门外有鬼。
但就仅仅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血字消失了,一丁点的痕迹都没留下,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鬼不是在窗户那边么?它到底在哪儿!
现在的我是真的有些后悔了,自从知道自己跟吕刻妻子长得很像后,我就从卓悦卧室搬出来了,搞得这会连个顺手的道法东西都没有。
只能等待,任人宰割……
窗户那里再次响起富有节奏的敲击声,“咚、咚、咚”
每一声都撞击在我的心口上,我再也忍受不了,崩溃得大叫了一声,打开门后,冲一样得往下跑。
“卓悦、”我边跑边喊,俨然是一个挣扎在生死线的难者,“有鬼、有鬼!”
因为太情急,我根本没注意措辞,那个字是那么敏感,我偏偏喊了出来,导致楼下的人都朝着我看了过来,那种目光带着鄙夷,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
“又看恐怖片了?胆子小,就等我在的时候陪你嘛。”卓悦跨出了吧台,嗓音里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
一看到他的身影,我就扑了进去,一遍遍得喊着他的名字,浑身哆嗦个不停,只感觉无助像是潮水一样把我淹没了。
“我在、”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孩子一样,“一直都在。”
上楼的时候,我一直死死抓着卓悦的胳膊,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稍微有些安全感。
等他把我安顿好后,又给我倒了杯热水,我正想开口把刚才的事儿一股脑倒下去。
卓悦摇了摇头。
“你现在情绪还不稳定,再重新回忆一遍刚才,一定会吓到你。”他摸了摸我的头,桃花眼里带着光彩,“不急,等你胆子大再说,嗯?我现在先自己去帮你检查一遍。”
“你别走、”我死死扯着他的衣服,“我害怕,一个人害怕。”
卓悦重新坐了回来,捧着我的两只手分别放在他的脸上,“我就在这里,感觉到了么?”
“嗯!”我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我才开始讲刚才那些心惊肉跳的事儿,然后问他,那个鬼是不是跟着我回来的。
“不是。”他立马否决了,紧紧握着我的手安抚我,说刚才他没感觉到我身上有东西。
那这么说来,是之后闯进来的?能这么轻易进来,这个鬼肯定不简单。
卓悦还是摇了头,说不是鬼太厉害,而是人的问题,应该是有人把酒吧里的局改动了,而且,刚才房间里来的不是一个鬼。
“你是说。”我猛地抬起了头。
卓悦眉头皱得更深了,清润的嗓音沉沉的,“至少有两个、”
两个,一个想害我,一个想救我,刚才的血字是提醒我有问题么?可我没听他的,才逃离了房间。
所以说,窗边的那个鬼才是想帮我的么,但它为什么要一直敲窗户。
到底谁才是好的,那个鬼会是吕刻吗?他是不是还在看着我,守着我……
不,不是他,如果他在的话,哪会让我这么中了鬼的算计。
我咬着唇不自觉得甩了甩头,回过神后发现卓悦正若有所思得盯着我,眸子里明显带着隐忍。
“我,”话到嘴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半晌才憋出一句,“没想什么。”
“我明白。”卓悦揉了揉我的头发,说让我待在他的房间里好好休息,然后就站了起来。
我赶紧把他喊住,让他等等,我换个衣服也下去。
卓悦陪着我回了房间,我换衣服的时候,他自觉转了身。
很快弄好后,我们就下楼了。
我要了杯橙汁,离开了吧台,可等我去到自己老位置的时候,发现王姐已经在那里坐着了。
她对我笑了笑,问我看得什么恐怖片,吓成那样。
我随便扯了个名字,问她怎么样,身上的伤好了么。
“没大碍。”王姐举起杯子,抿了一口酒,手腕上的饰品就从袖子里露出来了一点点,特别像朱晓菲戴的那个。
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大方地抡起了袖子,问我好不好看。
这么一来,我彻底看清楚了手链的样子,名族风,好几缕五颜六色的麻绳编在一起,中间挽着颗红色的小石头,但它的流苏确实是各种刀戈剑戟的铁质物,跟朱晓菲戴得一模一样。
我反应过来后,连连说好看,就是有点不安全,容易扎手。
“不会啊、”王姐晃了晃手链,说她洗澡睡觉都不会摘下来,根本没问题的。
我摇了摇头,说晚上的时候,我舍友就戴这个,把我的手给扎了。
王姐没顺着我的话问下去,而是兴冲冲得拉住了我的手,“你朋友也加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