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没有银子,这人都死了,不必再费什么银子,有一两银子,很给脸了,说来还是她自己要寻死的,真是害人精,死也不让人安生。”
老妇人心疼银子,倒是不心疼媳妇。
其他几个媳妇听在耳里看在眼里,那就不一样的感受了,这还是生了几个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着当婆婆的,没有半点的伤心难过,还怪起死的不是时候,还得费银子。
朱老婆子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就跟说无关之人一样:“死的那么早,也不知道活久一些伺候老人家,我看就是个晦气的,男人能有什么错,都是女人没有做好,这死了也是白死,看看这下子,让大家都有得忙了,我看啊,到了晚上,随便找个地方埯了就算了,还折腾什么啊,这不是害子孙。”
老妇人还很认同,果然是俩亲姐妹,都是一样的冷血无情。
老妇人把一两银子都给收了回来:“她屋子里不是还有一张的破席子,拖去一圈埯了就行了,没丢在山上喂野兽就算是好的了。”
其他人都不敢说话,有些还在难过呢,都是住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就是平日里吵闹之类的,但也是一家人住一起,多少有些感情的,哪是这俩老太婆一样的没有半点亲情。
在老妇人的主意下,子孙们都不敢反对,当天晚上,也不知道埯去了什么地方,总之是处理了,这有子有孙的人,死后就这样处理后事,没少引来外人的指指点点。
一群子孙倒是哭了几天,然后才想起来,他们的爹没有见到。
这下子大家都慌了,赶紧的去找,在臭水沟里找到了,整个人都疯了,见人就叫姑娘,还要抱人家,一会儿又是吓的全身发抖,说有鬼要带他走。
老妇人倒是抱着儿子哭了一场,然后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
经过这一事儿,老妇人家里的人,都安静了不少,不会再没日没夜的吵闹了。
一天夜里,朱老婆子起床喝水,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出门一看,后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她嘴里还冷哼:“定是祝氏这个下贱女人睡前没有关好门,要是让小偷进来了,看我不扒她一层皮。”
边说边去叫醒祝氏,嘴里大骂:“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睡,后门都不关,明儿不许吃饭,看不饿醒你个没记性的女人。”
祝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还是起床去把后门给关了,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谁把门给打开了,明明记得是关好的,但这话不能跟朱老婆子,她不会听的,只会招来骂。
第二日起来,吃早饭的时候,钱氏转着媚眼道:“还真是安静不少,死了一个,这还有一家子不见了,倒是省了不少的粮食。”
众人都一愣,抬起头来,连菜都不抢了,迟顿了好久,才发现,饭桌上没有见到老二一家人,连老二家的孙子孙女都没有见到。
老妇人不悦的道:“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在睡懒觉,快去叫他们起床,越来越没个样了。”
老大跑去一看,屋子都是空的,哪有什么人啊,连家具什么的都给搬空了,一根针都没有留下来。
“娘,老二一家子走了,全搬走了,估计是不会回来了。”身为老大,看着一个家的人,越来越少了。
老妇人只是吃惊,没有太过多的情绪:“走了也好,省了粮食,以后老二家省下来的粮食,给我每天加到肉里,人就得吃肉才能舒服,老二一家出去也活不下去,早晚会回来求我,到时候我可不会心软,让他好好吃点苦头。”
老大一点也不认同,但也不敢出声,他早就发现了老二不对劲了,会离开也不奇怪,有生之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
这一边,朱小米忙完手头的活,还要忙着去钓鱼和采黑岩菇,这样下去,早晚会把自己给累坏。
为了能让自己轻省一些,朱小米咬牙,把张傻婆给教成了酿酒高手。
能教的都给教了,朱传米在家里的日子,倒是很认真的在学,还有张珠儿,闲不下来,没事儿就跑过来学,能学多少是多少。
张傻婆性子软弱,倒是能吃苦也敢去学,不怕累的全学了。
张珠儿认字这事儿,也是很刻苦,还真的认到了不少的字,写起来还是很困难,但看一些经常见到的字,还是没有问题的。
朱大米的相看,不止冯家很重视,朱小米也很重视。
把家里前前后后的打扫一通,还给朱大米的院子里添了不少的东西,还传门去买了一个小丫环回来。
朱大米倒是真的过起了大小姐的生活,有小丫环伺候,吃喝都不用动手,衣服这类的都有小丫环去洗,屋子有小丫环去收拾,日子过的最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