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傻婆唯一能做的事儿,要拿钱出来,是没有钱了,想到张氏还送来三两银子的彩礼,知道以后的亲家是个理事理的人,心里多少是很安慰。
朱大米第一个反对道:“就没见过哪家是媳妇管婆婆的钱,我的钱也不归别人管,对了,这成亲的话,有多少嫁妆带过来,可别一文都没有,连身能穿的衣服都没,这可就让人笑话了。”
朱小米抬起皮,之前总以为自己多想了,现在看来没有多疑,她这个傻大姐,真的是变了。
“大米,说什么嫁妆,我们家都没有出彩礼,怎么说糊话了。”张傻婆脸色一惊,这怎么好意思要嫁妆,彩礼钱还是以后的亲家出的,再要嫁妆,这就太过分了。
朱大米嘀咕道:“镇上的姑娘家出嫁,都是带着丰厚的嫁妆,何家的大媳妇不就是带着不少的嫁妆过来,平日里还从娘家带回不少的银子过日子。”
张珠儿一听,脸色有些难看,瞬间苍白,她娘都贴着彩礼来嫁女儿了,还不行嘛,要是再要嫁妆,她可开不了这个口,也无法接受,这是要喝娘家的血吃娘家的肉啊。
“大米姐,我娘家拿不出那么多来,嫁妆是没有的了,以后,也不会有补贴给我。”张珠儿有必要先说明白,别到时候,逼着她要,或是去她娘家讨要。
朱大米不屑的道:“乡下人家,想也知道拿不出来,要是娶镇上的姑娘,这些都是有的,还能开个店铺,轻松的赚钱,不必风吹雨淋的去卖什么鸡汤。”
别说张珠儿听着难受了,就是朱小米他们,听着也是不悦。
朱小米淡淡的道:“大姐,这是你嫁人呢,还是传米娶妻,怎么才来镇上住一些日子,就不记得自己也是乡下姑娘了,口口声声镇上的姑娘,镇上的姑娘就个个能干?有追求是好事,可别忘了本。”
朱大米一惊,收了声,扭头就走了,她打心里还是怕朱小米的。
张珠儿悟着脸,哭着上了二楼,这是第一次,被明着羞辱,还不能说什么。
朱小米看着朱传米木头人一样的担心的看着,喊道:“还不快上去安慰几声,大姐说话是她个人的意思,不能代表家里。”
张傻婆愣愣的双眼无视,小声的道:“大米怎么会说出这话来。”
朱小米叹气道:“来到镇上,能赚到钱了,跟着一群镇上的有钱太太和小姐,这想法和眼光就不同了。”
张傻婆掉眼泪:“娘知道,娶媳妇要娶镇上的比较有势力,但这过日子,得要门当户对,珠儿能吃苦也愿意跟着传米一起赚钱,这日子过个几年,就能过的红红火火,不比娶镇上的姑娘差,传米也能抬头做人,不会自尊受伤,在妻子面前低人一等,了不会被妻子看不起,娘不是只帮着娘家亲戚,也是为传米考虑。”
所以说,这个家里,也就张傻婆看的最明白,什么锅配什么盖,要是朱传米能干,也有能力还有野心,追求最好的生活,朱小米也是会支持他的。
而不是明知朱传米没能力,只能老实的赚些钱过日子,也是呆头呆脑的实在人,玩不来太多的心思,还找个精明又下嫁的镇上姑娘来,难不成当祖奶奶供着不成?能有几个镇上姑娘能独立开起店铺赚钱养家?帮个手还行,主要还得靠男人。
“娘,传米喜欢珠儿,他们俩人愿意,就行了,我们也管不了太多,也不是我们在替他们过日子,再说娶个厉害的,天天不拿正眼的看我们家里人,也是受气,我看珠儿以后也是个孝顺的姑娘,不会亏了娘。”朱小米给擦着眼泪,这些人太能哭了,动不动的就能哭起来。
张傻婆道:“也不是为我着想,珠儿是个实在人,勤快也懂得感恩,你帮着传米那么多,要是娶个不懂感恩的,以后还得闹不开心,没有个强大的娘家,有个能包容落脚的娘家也好事。”
没想到,张傻婆还想到的这一层,朱小米道:“娘也是操心太多,我有着房子和银子,就是出嫁了,也不会受委屈。”
安抚好张傻婆,朱小米心里打算着,还得要银子,跑去把半大的菜都给摘了,整了不少,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去城里,把这菜送给萧浩天,再借些银子回来。
一夜都过的大家都没睡好,朱老婆子人老了,有心事就更没法睡,半夜里就起来,进了厨房,煮了米粥,就着些咸菜,就是为了省钱。
朱小米起床之时,都能吃上白粥了,朱老婆子坐在对面道:“小米,昨晚上,想来想去,还是你说的对,你爹是改不过了,不能再心软,以后也就不必再去管你爹,奶是真的老了,就等着过几天好日子,哪天一闭眼啊,这些事儿也就管不了,干脆现在就不管,传米喜欢珠儿,就让他娶吧,有你娘在一旁帮着,说什么也没用。”
朱小米可听出来了,这是心里对珠儿还是不认同,还想着要镇上的姑娘,怎么就想不明白,这镇上的姑娘就一定是好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