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随便说说。御花园的花开得正好，走吧，陪本小姐去看看。”

……

此刻寿康宫正殿之中。

苏婳刚一进来便看见太后坐在塌边，身穿素白色的寝衣，福姑姑跪在地上，仔细为她洗脚。

苏婳上前行礼：“臣妾见过太后。”

这一次太后没有故意为难，很快抬起了头：“你来了，起来吧。”

“谢太后。”苏婳站直了身子，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太后从盆子里抬起了脚，福姑姑亲自为她擦脚。

苏婳注意到太后的洗脚水变了，没有了药包，只是一盆清水，看来太后已经知道是哪里被人动了手脚。

福姑姑为太后擦完了脚，命宫女将盆子端了出去，屋中的其余下人都被叫了出去，只有福姑姑一人在伺候。

福姑姑为她捏着肩，太后打量着苏婳，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冷笑：“袁福都给哀家说了，是你的药救了哀家。”

“孝敬太后是臣妾的本分，臣妾不敢居功。”

太后摇了摇头，脸上那抹冷笑依旧没有消失：“不不不，你没有说实话。你，苏婳，可不是一个会孝敬公婆，温柔善良的人，不必在哀家面前装了。你哀家早就看腻了虚与委蛇的一套，你这点雕虫小技还入不得哀家的眼。”

苏婳低着头，态度恭敬：“是，臣妾明白。”

太后没好气道：“哀家渴了，给哀家奉茶。”

苏婳端起桌上的茶水，走到太后面前重新跪下，将茶水举过头顶：“太后请用茶。”

太后冷“哼”一声，瞬间打翻了她手里的茶水：“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自己，你想借哀家的手来为你报仇，来帮你收拾傅萱。你看哀家醒了，拒不见傅萱，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得逞，要一洗冤屈了？”

苏婳静静听着，一言不发，神色不变。

太后翻脸无情，其实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福姑姑附身要收拾地上的碎片，太后却呵住了她：“谁打碎的让谁自己收拾，你瞎操什么心？”

福姑姑看向皇后，有些为难。

苏婳表情不变，沉默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将它们一片一片捡入手绢中。

太后故意折辱就是想看她屈辱的样子，越是如此，她便越是要表现的宠辱不惊。

太后十分意外，打量着眼前的苏婳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待到苏婳收拾好了碎片，交给了福姑姑，福姑姑又递了杯茶水过来，苏婳接过又亲自奉给太后，表情依旧是恭敬：“太后请用茶。”

太后眼底带着一抹轻贱，接过茶水：“哀家还以为你多有骨气，也知道苏家护不得你也要低头了。不过想到你从前张狂的样子，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哀家心里就来气。”

苏婳低着头：“从前的事是臣妾做的不对，还请太后见谅。”

她倒不是认怂，只是说了个事实。

太后依旧冷笑，身子微微前倾，更近的打量着她的脸，压低了语气，声音冰冷：“你以为你这么说哀家就可以既往不咎，你好厉害，连哀家和焱儿都被你蒙在鼓里，你说哀家要如何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