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刺进她的视网膜,尤黎问:“许医生,现在是几点了?”
“你心中想着它几点,它自然就会变成几点。”
是男人悠悠的声音。
“许医生?”
尤黎转身,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她还在那间房内,只不过只有她一个。
“阿禹?”
她喊道。
无人应答。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过,当尤黎再次看向时钟时,时间已经变成了七点。
她看向了窗外,天色暗下来,月亮悄然升起。
此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自己,尤黎转身,看到了许霖臣的脸:“尤小姐?”
他带着担忧的眼神。
门被推开,是谈伯禹走进来,他看着自己:“黎黎?没事吧?”
尤黎看到了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谈伯禹将她抱住:“当然是真的。”
他将尤黎抱的很紧,许霖臣走到桌边,他递给谈伯禹一张报告:“谈总,有些话,我想我需要和您单独谈。”
“好。”
尤黎坐在车内,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驾驶座上是韩深。
这个场景......自己好像在哪里经历过?
难道又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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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总,我想,尤小姐并不需要治疗。”
直截了当的话,谈伯禹看着他:“为什么?”
“我想,她并没有心理疾病,至于您说的什么心理创伤、做梦之类的,是并不存在的。”
许霖臣把尤黎的心理图递给谈伯禹看:“是您太过担心尤小姐了,其实,尤小姐的心理十分健康,她在催眠过程中,知道等待梦境中的天黑就可以完全清醒回到现实,而一般有心理疾病的人,是不会这么冷静的,他们通常会通过大喊大叫、或者是四处乱走,因为他们的内心十分焦虑,迫切想要冲破枷锁,可尤小姐不一样。”
谈伯禹揉着眉心:“实不相瞒,黎黎经历过一场车祸,她撞到了脑子,失忆。”
“她失去了十七岁之后的记忆。”
许霖臣等他继续说下去。
“有一次,我和医生去谈关于她的病,她自己忽然晕倒在床上,谁都不知道她是被谁催眠过后,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她竟然要去跳楼,幸好我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谈伯禹脸色难看,纵使他家财万贯,拥有滔天权势,可人的心理,他无法掌控。
“我将她死死抱住,将她安抚好,那一刻,她的身上都是汗。”
“等她醒来后,我问她做了什么梦,可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没有告诉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我怕她害怕。”
许霖臣听完,才觉得事情比他想象中要严重的多。
“谈总,您说,尤小姐失去了十七岁之后的所有记忆?那她的实际年龄是......?”
“二十三岁。”
谈伯禹语气变轻:“他们告诉我,不要让她强行想起那些东西,那样,她会一时间承受不了。”
“我知道了,谈总,下次来时,我会为尤小姐做一份详细的康复计划。”
“谢谢。”
谈伯禹站起身,他说:“许医生,如果你能医好黎黎,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许霖臣露出笑容:“谈总客气了。”
**
从楼上走下来时,谈伯禹这才发现,下雨了。
小雨,韩深撑起了一把伞走向谈伯禹:“谈总,尤小姐睡着了。”
谈伯禹点点头,他坐到后座:“开慢点。”
“是,谈总。”
谈伯禹轻手轻脚的将女孩的头放在自己腿上,他看到了她脸上挂着泪珠。
又做噩梦了?
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心中不知何种滋味。
车子缓慢的行驶在柏油路上。
刮雨器刷刷的将打落在窗前的雨滴擦干,然后被打湿,又被擦干,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