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伯禹一路驱车到了一座别墅门前。
门前的黑衣人看到那辆黑色的宾利车和那特殊的车牌号,自动的让出一条路,帮谈伯禹打开了密码锁。
谈伯禹走进客厅,老远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皱了皱眉,显然已经习惯这种味道。
“不要太招摇,晏南。”
谈伯禹声音很淡,他吩咐那个正在擦拭枪身的少年。
少年转过头,他皮肤很白,青筋都能看出来,他低着头,对谈伯禹很恭敬;“先生,晏南知道了。”
“怎么样,进展如何。”
谈伯禹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杯红酒,他却只是看着酒杯中红色的液体,透过光,折射到四处。
“他嘴很硬。”
谈伯禹看了一眼陈晏南,薄唇勾了下:“能挨住你的手段的,他还是第一个。”
陈晏南低着头:“是晏南无用。”
谈伯禹站起来,把那杯酒递给陈晏南:“他既不开口,那就找出他的软肋,是人就会有软肋,这也要让我提醒?据我所知,他有老婆,还有个女儿吧?”
陈晏南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他看着谈伯禹的脸,那是种身居高位的倨傲。
“还是说,他的那个女儿,和你有关系,你舍不得下手?”
谈伯禹的问题抛出来,他深邃的眼眸盯着陈晏南:“晏南,我说中了你的心思?怎么你不说话了?”
“先生。”
陈晏南忽然“扑通”一声,他跪在了谈伯禹面前。
“许绾还在读书,她是她,她父亲是她父亲。”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不能混为一谈?”
他看着陈晏南,声音愈发冷冽:“晏南,你喜欢那女孩儿?”
“既然你下不去手,我换云丞过来也行。”
“先生——”
陈晏南的话被一道声音打断。
“陈晏南,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郁言之黑色夹克上带着夜色归来,身材修长,他看向跪着的陈晏南:“出去。”
陈晏南站起来,走出了客厅。
郁言之坐在沙发上,鼻子嗅到了血腥味,他皱眉:“伯禹,既然陈晏南不够忠心,那就换掉他,这件事,让云丞来办。”
谈伯禹也是这个想法,两人不谋而合。
“晏南毕竟还小,年轻时候的感情,往往最深。”
谈伯禹忽然这么说。
郁言之嘲讽的笑:“但往往也最脆弱。”
“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先走。”
谈伯禹站起来,拿起西装外套,他往外走时,郁言之忽然开口:“你的小妹妹回国了?”
“你给我好好说话。”
谈伯禹最烦别人用那种轻佻的语气叫尤黎。
“ok,ok,知道你最疼你那妹妹,但你有时候也提醒她一下,做事别太张扬,容易出麻烦。”
谈伯禹转身,高挺的鼻梁在灯光下埋下一片阴影:“我会护着她,不用提醒。”
“伯禹......算了,你走吧。”
郁言之的欲言又止,谈伯禹看着他;“有话就说。”
“你那么爱她,我说什么你自然也就什么都听不进去。”
郁言之调笑着开口。
“趁我还有耐心,给我换个语气说话。”
“她爸爸那事,趁早扼杀在摇篮里。”
郁言之难得正色。
“你查到什么了?”
谈伯禹皱着眉说。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当年她爸爸的死因,确实不是意外导致的。”
“伯禹,不要太执着了,逝去的人已经不在了,难道查出这些,就能让他死而复生吗?事实就是不能。所以,该劝的你要劝,否则烂摊子,还是咱们兄弟几个收拾。当然了,兄弟几个不介意收拾烂摊子,但是,伯禹,如果查出真相,对尤黎,未必是好事。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