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黎觉得自己可能工作太久了。
她没再回应,她在想如何回复才能不伤他的心......
谈伯禹似是猜透她的心中所想,他停好了车,拉住尤黎的手,下了车,朝车后走去。
打开,尤黎看到了被塞得满满的后备箱。
玫瑰和桔梗花。
尤黎看向谈伯禹,发现后者笑的眉眼舒展,他声音低沉悦耳:“送给我的黎黎。”
“傻眼了?”
谈伯禹看着她精致面颊,小巧的耳垂带着点点薄粉,耳畔有垂下来的长发,挡住她的视线,令她忽略了旁边人带着浓厚情意的目光。
“为什么送我这个?哥哥,你知道送女孩子花的意义吗?”
尤黎并没有接受,她只是平静的看着谈伯禹,冷静的问出这个问题。
谈伯禹薄唇一张一合:“我当然知道,黎黎,我希望你也知道我的心。”
“我爱你。”
曾经谈伯禹认为自己说出这肉麻的三个字的场面一定非常震撼,而能让自己说出这三个字的人,一定是令自己神魂颠倒,让自己心甘情愿做她的迷。
直到他看到尤黎的那一刻,她站在自己眼前,其实那时候的她无论是眼里还是心里,都没有自己,可自己已经把她当成是此生最爱。
夜深人静,他问过自己,这样是否太过草率。
草率的将一个女孩擅自当成自己的爱人。
而他却没问过那个女孩子是否愿意。
异姓的妹妹。
这是第一道鸿沟,也是最深的鸿沟。
他与她渐渐熟悉,三年前他和她相处的很好,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在和她谈恋爱。
可当梦醒来,她和陆云爆发了最大的争吵,然后甩手离开。
非洲,战地记者,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一贯冷静的性格在此刻全部崩塌,他带着人来到了机场,看到自己,她只是那样看着自己,自己的心就已经溃不成军。
还有她的怀抱,尽管她只是哭。
谈伯禹看着她的侧脸,轻轻抚上:“黎黎,我没和你开玩笑。”
“你别讨厌我,行吗?”
男人卑微的乞求,尤黎抓住他的手腕:“不会,不讨厌你。”
“可是,我们也许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妈嫁给了你爸。”
谈伯禹听到她的上半句是升到了天堂。
可当听到她后半句时,才发现已经跌入地狱。
他用力拉住她的手:“黎黎,你对我,真的没一点感觉?”
“哥......”
尤黎的话还堵在喉咙口,就被谈伯禹打断。
“嘘——”
谈伯禹食指点在她的唇珠上,他声音愈发低沉:“我一直不喜欢你这样叫我。”
他执起她柔荑,细碎的吻落在她的指尖与手背,带着点点撩人气息:“黎黎,叫我的名字,叫我阿禹。”
尤黎被他撩的心慌意乱,她抽出自己的手,双手背着面对他:“哥哥,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世人的唾沫会淹死我们。”
“我想,我们不合适。”
尤黎说完,转身走上楼。
谈伯禹看着她的背影,又看向后备箱中的一大片花,他盖上,抬起头看到属于尤黎的房间亮起,他放下心,坐上车,其实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但他还是有点难过。
尤黎是他喜欢的第一个女人,当然也会是最后一个,以这样的方式开始,而他们的关系又太复杂,她考虑的也确实对,是自己莽撞,再急,也得把尤黎的身份摘出去,让她成为“别人”,在一起才算是理所当然。
谈伯禹给尤黎发了短信,然后驱车离开了。
【黎黎,是我考虑不周,相信我,晚安,好梦。】
尤黎看到这条消息,擦了擦头发,她走到了窗边,她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而谈伯禹对自己的心思,尤黎是个多通透的人,只不过有时候选择说,而有时候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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