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这从未拥有过的景象,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又重获新生。
亦或是,两者都有。
她站在露台上,倚靠在栏杆上,俯瞰着车水马龙的都市夜生活。
无意间瞥见那大大的广告牌上写着“丽水都”三个字,闪瞎人眼的灯光忽明忽暗,云昭昭眯起眼,看到了那对男女正在讨价还价。
她笑,嘲讽的笑,然后举起香槟,对着天空。
“妈妈,我敬您一杯,昭昭终于得偿所愿。”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个戏谑的男声:“现在说得偿所愿,未免有些太早了吧?”
是云信嘉。
他衬衫大开,领带散乱的挂在脖子上,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但因他有张好脸,所以当得起“风流倜傥”四个字,引得无数女人尽折腰。
云昭昭一向看不起他。所以他的到来,对于云昭昭来说,无关痛痒。
“小妹,你是醉糊涂了?”
云信嘉拿起叉子,敲了敲高脚酒杯的杯壁,清脆响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二哥来有事吗?”
云昭昭问他,眼睛却飘向别处。
“这场生日宴会轰动全港,连记者都来拍照采访,明天又要登大字报,白纸黑体字大写加粗‘云家小女儿过生日一掷千金包下红港最壕酒店’,你猜,爸爸看到会不会气到心脏病发?哦,对了,我差点忘记,爸爸只是中风,只是暂时讲不了话,只能躺在床上,每日等着他的小女儿喂食,好惨。”
他用尽嘲讽语气,淡淡道出如今局势。
云昭昭终于给他一个眼神:“二哥到底要讲什么,讲清楚说明白,我才好回答。”
“谈伯禹你都能请来,我是该佩服你的魅力,还是佩服你的能力?”
云信嘉虽然流连花丛,但并不代表他没脑子,就算他没脑子,长着眼睛,总会看吧。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若不是你们的伎俩高超,我又怎能与谈伯禹相识,二哥,你要仔细想想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你难道认为它是个屁,放完就不作数了?还是你们根本就是欺我年纪小是个女人,什么下作手段都往我身上使?”
云信嘉到底是老手,心中有数,从不在脸上表达出来,只是端起一杯红酒与云昭昭隔空碰杯:“我道歉,小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二哥只是怕你犯傻。”
“我先谢谢你。”
云昭昭反唇相讥,脸色愈发冷淡。
“小妹,你也别生气,日后有的是机会。”
他说完,潇洒离开,连同那杯红酒,一同从24层的高楼扔下,底下是个游泳池,扔进去都听不见水声,只能看到溅出来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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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黎和谈伯禹回到了酒店,尤黎洗完澡出来,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谈伯禹坐在沙发上,看到她湿漉漉的头发,他拿起酒店准备好的电吹风,插上电,温暖的风从指间流逝,谈伯禹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对尤黎说:“黎黎,来,哥哥帮你吹头发。”
尤黎犹豫了下,坐过去,她从镜子中看到谈伯禹俊美的侧脸。
他很细心,将自己的头发温柔的梳开,然后暖风吹过,他骨节分明的长指从她发间穿过,尤黎有些昏昏欲睡。
今天真是太累了。
谈伯禹看到她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
他能闻到她洗完澡后的清香。
忽然想起他今天看到她穿那身白色礼服时的惊艳。
那是让他无法忘却的美。
谈伯禹帮她吹着吹着,手便有些不老实。
尤黎窝在椅子上,胸前的浴袍有些下落,露出她细腻白皙的肌肤和迷人线条,谈伯禹的眼睛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