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尤黎声音颤抖,但她还能清晰的说出话来,言朗看着她的脸颊,他知道她去非洲做战地记者,这份勇气,这世间,大概只有她有。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记住我说的话。”
他声音很冷,尤黎机械的被他塞进车内,言朗开着车,把枪放好,裤袋中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却不打算接,一路平稳的行驶到了尤黎的公寓门前,在尤黎要开门下车时说:“尤黎,保护好自己,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后视镜中的她,面色苍白。
言朗打开车门,看到了同样站在车前的男人。
谈伯禹和他对视,言朗看到尤黎下了车,他沉默的看着尤黎被谈伯禹揽着上了楼,心底的阴霾一直挥散不去。
二十分钟后,言朗发现楼上某个房间的灯已经暗下去,正当他打算上车离开时,却被人叫住:“言警官。”
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
“谈总有事?”
谈伯禹看着他,墨黑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离她远一点。”
言朗轻笑:“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将她关在一个精致的笼子里,温室里的花朵,最好让她能完全生活你的羽翼之下,这样,你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掌控,谈总,你的爱,真是令人害怕。”
“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那么我做什么,想必也轮不到谈总来教吧?”
言朗继续说:“谈总,你瞒她一时,能瞒她一辈子吗?你想让尤黎,恨你一辈子?”
“与你无关。”
“今天的事,因为谁,我们两心知肚明,言警官,你得罪了多少人,你比我清楚。”
谈伯禹看着眼前的男人,脸色难看。
不仅是因为尤黎,更是因为今天遇上的枪击案。
他又想起谈仲说的话。
【伯禹,你这样做,以后会后悔。】
也许吧。
“谈总,告辞。”
言朗无心与他过多纠缠,上了车,他接起电话:“喂。”
“是最近活跃的一个毒贩,不知从哪个黑市搞来的枪支。”
言朗蹙眉:“我的行踪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言队,你来警局,我们再继续说吧,电话不方便。”
“好。”
言朗转动方向盘,驶向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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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黎躺在床上,听到厨房里的声音,她闭着眼,眼前一会儿浮现出爸爸的脸,一会儿又是妈妈的脸,谈伯禹端着一碗粥走到床边,轻声呼唤:“黎黎?”
她流出眼泪,浸湿了枕头,谈伯禹用纸巾给她擦了眼泪:“黎黎,醒醒。”
“梦到谁了?”
谈伯禹看着她的眼睛,澄澈清亮,他轻柔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好了,不哭了,梦都是相反的,哥哥给你熬了粥,趁热喝。”
“我梦到爸爸了。”
她忽然开口,谈伯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过了半晌,他说:“没事,黎黎想爸爸了?明天我带你去看叔叔,你才受到了惊吓,再不好好吃饭,身体会不好。”
“我梦见爸爸,爸爸他被一枪打死,血流了满地,他临死前......”
她的描述,谈伯禹看着她的侧脸,将她搂在怀里,安抚道:“乖,我们不想了,乖......”
“我爸爸不是被撞死的!”
尤黎忽然甩开谈伯禹的拥抱,她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下来:“爸爸死不瞑目,作为女儿,我不查清楚相,不敢去见他。”
“哥哥......”
“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尤黎直视着谈伯禹的眼睛,好像要从他的眼里看出些什么,但是很可惜,她只看到了疼惜。
是对自己吗?
“对不起,哥哥,我可能被吓傻了......”